那夜的怪诞好似又从心尖蹿出……
“正君。”
门外侍女走进来。
初棠骇然回神,慌忙伸手捋捋青丝,急匆匆遮挡了那些羞人的痕迹。
这么一摸,他方惊觉自己的手心,不知何时沁出黏腻的细汗,还灼热得发烫。
叫人浑身都生出不适。
“您已经两天没进食了。”几名侍女放下装满精致糕点的托盘,退到一旁。
“我不吃,你们扯掉吧。”初棠别开头。
“可您——”
“我说了我不吃。”
他语毕撩开帘子,走进旁边的暖阁。
侍女们拿不定主意,直接禀报给程管家。
程管家不知这位小祖宗又想如何,恰逢公子也不在府中,他只好亲自来找人,却被轰出门外。
程管家摸摸被撞疼的鼻子:“……”默默摇头,正君八成是害羞闹别扭。
思及此,他马不停蹄出门。
湖边船舫。
程管家匆匆赶到,与守门的影卫说了几句话,那影卫便出来后便放行。
“公子,正君已经不吃不喝两天了。”
舱内人颔首:“嗯。”
程管家:“……”
嗯?那可是绝食啊!整整两日!
您就一个“嗯”字打发了?始乱终弃!践踏糟糠!公理何在!六月飞霜啊!
“还有何事?”程立雪淡眼瞥来。
“没了,您请慢。”程管家连忙微笑退下。
湖边夜色正好,天幕的月光洒下片华辉,程管家擡头凝望那轮明月。
清幽的光落在一众观月人的眼眸。
初棠揉揉眼,收回视线,他懒懒趴在暖阁窗边,晴云笑着站在窗外。
“您的烤鸡腿。”
“奴婢还带了些酸梅汤给您解腻。”
“呜……”
初棠囫囵嚼着鸡肉:“太好了!”
他咽了口酸梅汤:“晴云你可真贴心!”
“您明日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云香楼的蟹酿橙。”
主仆二人还在交谈,暖阁的门忽然敞开,传来丝动静,初棠匆匆关了窗。
他急忙小跑出去,还碰到扇屏风。
初棠趔趄几步,扒实柱子旁的流苏飘带,勉强稳住自己身形。
地面落出道影,是有人乘着清风踏进。
程立雪又恢覆如常,与那晚酒醉的姿态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这人顿足门口,浸在清冷月色中,眉梢轻擡,望向他时云意味不明道:“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