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无烟被要求带着几人出去熟悉环境，无烟便带着几人去上辈子到死都没有跑到的村门口，周围有个港口，是村里人出海打鱼的地方。

顾风感觉一路上几乎都没碰到几个活人，觉得奇怪，“无烟，现在并不是出海打鱼的时候，你们村里人都去哪里了？”

“村里人吗？大家在一周前，就开始生各种病，到处求医，也没查出来是什么病，为了避免传染，所以大家都闭门不出了。”无烟站在顾风旁边，微蹙眉头，声音也低下来。

“那你运气还挺好的，不仅没生病还能靠旅馆赚钱。”柳如玉捂着口鼻，扇了扇周围的空气，有些阴阳怪气。

无烟就好像没感觉到一般，还对柳如玉温暖的笑了笑。

柳如玉一哏，心里不禁嘲笑乡下人就是蠢。

“那旅馆只有你一个人在管理吗？你还未成年吧，你家长呢？”林雨栀看着无烟有些关切。

“嗯嗯，我的妈妈很爱我，但是她现在也生病了。”无烟敛下眼睫，阴影打在脸上有些落寞。

“对不起啊小妹妹，戳到你的伤心事了。”林雨栀从包里拿出一颗还没吃完的夹心巧克力，细心的拆开包装，“这个给你，很好吃的。”

无烟接过陌生的糖塞进嘴里，入口即化，满足的眉眼弯起，甜甜的道谢：“谢谢姐姐，比我吃过的所有的糖都好吃。”

林雨栀有些心疼，把剩下的巧克力都给了无烟。

“无烟，那你知道生病的村里人都有什么症状吗？病因又是什么？”顾风察觉到空气中除了咸腥味，好像还有一股似有若无的臭味，微微蹙起眉头。

“顾风，病因是什么意思？”无烟歪着脑袋，有些不明白。

“就是生病的原因呀。”顾风丝毫不介意她不明白的样子，只觉得有些可怜，耐心的解释着。

“谢谢你！”无烟扬起了纯净的笑容，浅棕色的眸子亮亮的，开始解答，“妈妈说，他们是吃了海边的死鱼才会发疯的。”

那明媚的样子与记忆中某个人的笑容重叠了，让顾风有一瞬间的恍惚，心中一痛，很快就回到了正题，“海边的死鱼？”

“是的，最近海水的颜色越来越深，捕捞的鱼也越来越少，村里很多人失去了经济来源，不得已才吃岸边成片成片的死鱼，但是很多人吃了之后，就开始生病了。”无烟努力的回想着。

说起来，上辈子妈妈也是去柳大婶家做客回来，就像发了疯一样，对自己又打又骂，甚至还要追杀她呢。

无烟思绪飘远，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温暖。

“死鱼吗？是不是这样的？”林雨栀用纤纤玉指捡起脚边发臭的鱼，举在众人面前。

浓烈的气味让旁边的柳如玉忍不住干呕起来，邱霖之赶紧递了纸和水过去。

“是的。”无烟脸色不变，微微笑着，眼神放远。

眼前是一片白色的海。

准确的来说，是无穷无尽的白肚皮在海水中层层叠叠，像浪花一样的死鱼肚皮，组成的海。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得久久无法回神。

他们都是坐飞机来的，远远的看，这就是一片浪花。

只有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才是最有说服力的。

林雨栀哑然，呐呐地说：“我在潜海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鱼……”

“更何况这么多都是死鱼。”顾风脸色凝重的补充了林雨栀的话。

连对研究课题一点兴趣都没有的邱霖之和柳如玉都被震撼了，眼见着顾风和林雨栀就要下海收集样本，柳如玉赶紧退到了无烟身后。

“霖之，你和我一起下去捡两条鱼上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导致死亡的，雨栀如玉，你们带着无烟在岸上。”顾风拿着收集袋，卷起裤管和袖子就要下去。

“我也去，我带了试管和试纸，可以装点海水上来分析成分。”林雨栀说着，也把鞋子脱掉了。

“那……”顾风话还没说完呢，柳如玉就迫切地表示同意，一定会保护无烟。

顾风无奈只好同意了。

两人带着林雨栀就小心翼翼的下海了。

三个人都是细皮嫩肉养尊处优的大城市的学生，纵然有心理准备，但是白皙的脚丫伸进深褐色的海水中还是十分不适，更别提海水还是黏糊糊的，散发着浓烈的腥臭味。

林雨栀将裙子绑了起来，顺便将口鼻也堵住了，迅速走进海水里面几米，在最浓烈的地方装满了多个试管。

顾风和邱霖之也忍着恶心，在海中摸了几条较完整的鱼，装进了袋子里面。

就在三人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