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她的老师,也不是她的家人,听一耳朵就算了,谁管她多厉害、多优秀?
况且,自从要参加外语竞赛,大姐就经常提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都听腻了。
陈馨无语凝噎,“不是……那你不想成为和她一样优秀的人吗?”
“想。”陈香点点头,“不过要是想就能成真的,我还是想像我妈。”
能赚钱顾家,想哄得谁眉开眼笑,都能做到。
那个什么听得耳朵起茧的欧阳老师,会唱歌会跳舞会外语是很厉害,那又咋样嘛,又不能吃喝的。
这话,陈馨就没得反驳了,她也觉得伯娘很厉害,就是比欧阳老师差一点而已。
生得没她好看,没她有才华,说话也不温声细语,不过赚钱很厉害,又能护着家里,没啥可说的。
她过会儿就没心没肺了,而她妈还在抹眼泪呢。
蒋美琴就一个劲的哭,也不说和陈馨聊了什么。
能猜到弟妹为啥哭,肯定是陈馨说了什么伤人心的话了,她也懒得问。
劝慰了几句,就接着吃自己的面条,都坨了。
蒋美琴越哭越难以自持。
陈老太可没阮百合那么好的脾气,不耐烦的问道,“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跟死了男人一样的。”
阮百合又气又觉得好笑,她一个当婆婆的,总这样骂儿媳妇,也不知道骂着谁了。
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她哄劝半天没用,陈老太骂了两句,蒋美琴就不哭了。
憋了两个气嗝回去,呐呐的说了句,“也没什么。”
“既然没什么,那就回屋睡觉去。让她们大晚上的,就别吹了,吵得很。”
蒋美琴应了一声,抹着眼泪出去,敲了敲几个女娃子的屋门,尽量平静的说,“明儿起来再吹,赶紧睡觉。把煤炉子盖子盖好,别漏了气。”
说完,就大步回了屋里。
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她没想到,馨馨居然嫌弃她没出息。
指责她,被刘翠云骂的时候,屁都不敢放一个。
说她什么都不懂,要不是她犯错,嫂子也不会招惹到蔬菜公司的主任,不会背这么多债。
说她遇到事只会哭,被男人喝骂就哭,被奶奶凶也只会哭,就连死了男人都只知道哭。
都说女人顶半边天,一点都不独立,就知道哭来哭去。
都是大人,为什么嫂子可以撑起家,而她什么也不会。
还有,欧阳老师什么都优秀。
都是差不多的年纪,为什么她差别人差那么多?
这些指责,像是锋利的针尖扎进她的心脏,不断挤压,绞得心口疼痛。
忍不住失声痛哭,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也许,就是真的没本事吧。
不像她嘴里欧阳老师,懂得多,做什么都很厉害。
也不像嫂子一样,会赚钱,能说会道,人缘也好。
她真的很茫然,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是孩子眼里有出息母亲。
她难过得彻夜难眠。
第二天起来,阮百合也顶着个黑眼圈,昨晚和陈老太聊到半宿,这会儿哈欠连天的挤牙膏。
看到弟妹浮肿的脸,挤得眼睛只剩下了眼缝,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你要是有什么不好受的,就说出来。我这个人嘴严实,绝对不外传。”
蒋美琴咬咬牙,深吸一口气,才说道,“嫂子,我想成为有本事的人。”
阮百合把刚塞进嘴里的牙刷拿出来,认真的说,“你觉得啥样的人有本事?别听陈馨瞎咧咧,你就挺好的。”
蒋美琴瞬间明白过来,陈馨指责她的话,也对嫂子说过了,顿时脸上火辣辣的,心里十分悲痛。
以为流干了的眼泪的眼眶酸涩起来,她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阮百合有点无奈,把牙刷叼在嘴里,拿她的牙刷帮她挤了牙膏,塞到她的手里,含糊不清的说劝。
“你就别多想,人无完人。我觉得我挺好的,顾泽源那臭小子,不一样觉得顾花枝比我好?你管她说什么,觉得好就去做,不愿意就当她放屁。说难听点,没投到她那什么欧阳老师肚子里去,是她命不好。”
惯着干什么?
就不能惯的。
陈馨刚出屋门,就被她这言辞给吓了回去。
想了想,又打开门,扒着门说,“伯娘,你什么意思?我可没想投到别人的肚子里,我妈就是我妈。”
“是吗?”阮百合刷着牙慢悠悠的问道,语气幽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