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陈家院里。
陈老太手里拎着从罗家借来的菜刀,领着蒋美琴、陈香、陈盈,站在煤坑前面。
而刘婆子带着刘家大房的所有人,死死地瞪着她们,“赶紧让开,前几天已经说过了,这煤,我们今晚就拉走。”
“不可能!”陈老太挥了挥菜刀,“你一没有借条,二没有证据,凭啥拉走我家的煤抵债?”
先不说值钱的事儿,要是让她们拉走,这不是承认百合招人抢劫了她们?
“要证据?不行就报警!”孙春梅有恃无恐的说道。
她也注意了报纸,说是现在都没有消息。
陈家也是消沉得很,这两天都想偷偷把煤搬去罗家,要不是轮流盯着阻止,不然到手的钱财都要飞了。
这些情况足以证明阮百合就没联系过家里。
不然的话,至于这么害怕?
要是阮百合还在广城,怎么着也能打电话回来,只言片语都没有传回来,证明就在出事的车上。
这么大的雪,在外面这么多天,冻也要冻死了。
猜想百合已经死了,她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这些煤,要是拉回去,不要凭煤票购买,哪怕是高出市场价两成,肯定也有人买。
红砖房那家卖黑票和卖黑货的,都答应了,要是煤能弄过去,立马用高一成的价格买走。
这么算来,肯定还能赚钱。
提到报警,刘婆子拐了拐她的手,不悦的冲她皱眉。
这年头,谁家还报警?
有事最多妇联和居委会的处理,报警,那闹得多大?
虽然她自诩就是讨回公道,要回钱钱财,可真是无凭无据的,心里头难免心虚,也怕警察。
她都不敢提这茬,偏偏大儿媳妇还点出来。
真是作的,悄悄摸摸的把煤弄回家不成吗?
孙春梅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妈,放心吧,阮百合能搞那么多货回来,还不知道是什么途径,肯定不光彩,陈家不会报警的。”
“是吗?”刘婆子还是有点疑虑,“那万一呢……”
“没有万一。”孙春梅自信满满的说道,又看向陈老太扬声说道,“陈婶子,是阮百合先不顾邻居情分,她做初一,我们才做的十五。你要是不服,那就马上报警?”
陈老太恨得咬牙切齿,虽说大家都说百合回不来了,哪怕她也觉得人多半没了。
依旧抱着万一的想法,当初摸着都没气了,还不是活了过来,她福大命大。
报警了,要是有人查她所有的事,那可怎么办?
绝对不能报警!
她咬牙不吭声,守着煤坑寸步不让。
“想要我家的煤,有本事杀了我,不然不可能。”
两边的人数对比,陈家老弱病残,看起来就像是入了狼口中的羊。
“你这是耍赖?那你就……”
孙春梅话都没说完,就被刘婆子推开,她不耐烦的说道,“和她逼逼赖赖什么?动手装煤。”
哪怕是刘老二夫妻铁了心不掺合,也不许家里的孩子来,刘婆子加上大房的人,也有8个。
对付陈家的五个人,还不容易?
每人按住一个,剩下的捡煤装上,哪用得着多说话?
真是浪费时间!
刘婆子一马当先出手,将一手杵着拐棍,一手拿菜刀的陈老太推到一边,开始麻溜的往麻袋里装煤。
陈老太的腿重伤未愈,前几天打架又受伤,被她推倒,愣是没能爬起来。
蒋美琴想去扶她,却被刘明箍住手臂抱住,无论如何都反抗不得,还被他趁机揩油。
饶是她性格软,也红着双眼怒骂,“你这个不要脸的死杂种,放开我,不然我要杀了你。”
刘明撇撇嘴,把她抱得更紧,手指也不安分。
陈香和陈盈去帮忙,却被刘家的二妮三妮按住,四人打作一团。
洪全进了院子,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火冒三丈。
抢了孙春梅手里的铲子,倒了过来,用木头的长柄敲在刘明手臂上,逼得他松开蒋美琴。
又狠狠两脚踹在他屁股上。
都是男人,他还不知道这杂毛刚刚在干什么吗?
刘明自然不会被动挨打,两人扭打在一起。
蒋美琴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抹抹眼泪,连忙把要扛着一袋煤回去的刘大妮推得踉跄。
她本来就瘦,这袋煤只是勉强扛起来,这一推,她再努力也没稳住,最终连人带鼓囊囊的煤袋子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