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香见状,抹了把眼泪,拿起火钳,使劲从背后捅刘婆子,“放开我奶奶!”
这一下戳得重,刘婆子松开了手,陈老太得了自由,和她在床上扭打起来。
蒋美琴手足无措的,也知道一个劲的拉偏架。
奈何刘婆子就像疯了一样,陈老太腿又好利索,两个人都没能按住她。
陈香发了狠,举着火钳不断的砸刘婆子的背。
刘大林眼睛一瞪,冲过来就抓住陈香的头发,拳头砸在她背上。
陈盈看着二姐头发都被抓秃了一块,还在拼命的打刘婆子,眼睛都红了,杠起板凳就砸刘大林。
陈老大家的几个女孩见状,也过来帮忙。
屋里打成了一团,不过陈家的大人都没动手。
刘老二夫妻是事不关己,死死的拦住自家的娃,象征性的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刘明夫妻是心虚,知道这事是假的,压根就不敢动手,呆在这也不合适。
回来都没吃口热饭,偷偷的溜回家,打算去偷刘老二家的饭吃去了。
反正刘家人多,又不可能吃亏。
都打红了眼,哭的哭、嚷的嚷、骂的骂,屋里乱糟糟的。
许红霞刚进院就听到声音,脸色一变,连忙往东厢房冲。
被台阶上的冰滑了一跤,也没空管,爬起来就冲到了屋里,看到刘大林要拿桌子砸陈香,瞳孔放大,嘶吼道,“刘大林,给我住手!不然抓你去枪毙!”
这要是砸下去,陈香哪里还有命在?
幸亏陈馨喊了她来,再打下去,得出几条人命不可。
听到枪毙,刘大林不情不愿的放下桌子,往陈香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至于陈馨,刚拿了洋铲过来,看陈盈被挠得满脸都是血,尤其是陈香,头顶秃了一片,额头上冒着血,还趴在地上。
瞬间红了眼睛,拎着洋铲就往里冲,被许红霞死死拦住,“闹什么闹?啊?你还嫌不够乱的?”
刘婆子见她来了,呸了一口被按在身下的陈老太,顶着头发乱糟糟的跳下床。
“红霞,你可要给我做主啊!”她像是见了救世主,呜呜的哭着告状。
许红霞脸色发冷,就她也好意思说这话,看看陈家的娃娃,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她就听陈馨说,刘家要闹事,什么都来不及想,裹了件衣服,就急匆匆的来了。
在东秀巷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谁家邻居打架打成这样的。
刘婆子也不用刘明夫妻说了,添油加醋的把阮百合的“劣迹”描述了一遍。
李红霞皱了皱眉,看向孙春梅,“阮百合呢?她还没回来?”
她就说,做生意要不得!
看看,这闹出的什么事?给自家招祸。
不过,她和阮百合打交道不少,也不信她是这么个人。
被她点到,孙春梅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可能明儿到吧,可能她的车比我们晚一天。”
许红霞掰着手指算了下,“这…那不是腊月初一的发的车?这趟车现在在磨桑县那边出事了。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呢。都别给我闹了,不然全部关起来。这事等她回来再掰扯。”
刘婆子一听,眼前天旋地转。
她不知道车出事是什么事,甚至都没坐过火车,就知道洪全家小三轮出事,一家人都死了。
这火车,老大一个车,要是出事,不得全死?
她要是死了,钱彻底拿不回来。
刘婆子连站都站不稳,恶狠狠的说,“要是她死在外头,把房子拿来抵,我们走。”
她说完,领着自家人,呼呼啦啦的走了。
刘大林临走前,摸着脖子冲陈香吐唾沫,“小赔钱货,你挺狠啊。你妈最好把钱还回来,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都是小儿子大孙子,他作为刘家的长孙,刘婆子没少疼他,说要赚了钱给他花钱找个工作的。
钱要是没了,他还能有什么前途?
许红霞看看一地狼藉,安慰道,“你们别太担心了,应该没什么大事,虽然报纸报道不清楚,要是有人员伤亡,肯定就说了。没说,那就是没事。再说了,说不定她压根就没回来,别瞎愁。先把陈香送卫生院吧。”
她说完就走了。
陈家的事,她也不想多管。
不打了就行。
刚刚在院里听着动静,她还真怕出了人命。
这两家也是够烦的,打闹起来,不分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