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春梅见周围人都在看她,忙低下头解释,“人很多嘛。你要不要喝?”
“喝。”刘明夺过,捧在手里。
闹了一出,他终于买了两包方便面,直接用茶缸泡的。
没有筷子,就着茶缸边上吸舔,阮百合总觉得,满耳朵都是他的声音。
观感已经存在,不论他做什么,都忍不住觉得他猥琐,简直就是煎熬。
尤其这茶缸,还是她送出来的,更加恶心了。
实在受不了还要和这样的人对坐一天多,就起身向列车员申请换座位。
而周红国就在刘明泡泡面的时候,就已经下车了,阮百合有点遗憾,人家的联络地址都没要到。
更没有和这两人坐一起的理由了。
临走前,看到孙春梅,接过刘明给的剩汤,迫不及待的喝起来,忍不住皱眉。
这样的男人,为啥还要任劳任怨的跟着他?
真是各样米养各样的人。
好在,这趟车还不挤,又是去的终点站,列车员是女同志,听她说明原由之后,思量了下,带她换了车厢。
终于摆脱了刘明夫妻,松了口气。
到了广城,见刘明夫妻已经在出口等着了。
阮百合虽然神情冷淡,心中火冒三丈,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要派这对夫妻折磨她。
车站也不是她开的,就没说话,两人也没搭话,只是紧跟着她。
她往汽车站走去,轻车熟路。
刘明夫妻就一直跟着她,连脑子都不用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人是一起的。
大晚上的,自然没有去深城的车了。
买了早上八点的票,就到不远处的招待所休息。
刘明夫妻亦步亦趋,连买票都是排在她后面。
要不是怕闹出事,都被关起来,耽误正事,她是真想打人。
自顾自的在招待所开了房间,上来的时候,听到招待所工作任务问两人要结婚证。
阮百合不厚道的笑了,这年头打结婚证的少,就算是有,也不一定保存着,并且带出门。
那得花两倍的钱,一晚上十块钱,一包泡面都舍不得买的人,不得肉痛死?
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低估了两人的厚脸皮。
刚迷迷糊糊的睡着,就听到敲门声。
孙春梅在外面低声说,“百合妹子,我肚子疼,好像还有点感冒,能不能让我对付一晚上?放心,你刘大哥不进去。”
阮百合一想就明白了。
没有结婚证,就不能住在一起,刘明估计已经呼呼大睡了,孙春梅没办法,想了法子进来,想和她挤一起。
她开的小床,还没有一米二,怎么睡?
就是一米八的床,她也不可能开门就是了。
“你去问问有没有大通铺吧,我这里挤不下。”
反正她记得深城的招待所有的。
她是宁愿露宿街头,也不愿意十几个人搁一个屋里打地铺。
明显孙春梅不愿意露宿街头。
孙春梅当然知道有大通铺,可是一晚上也要一块钱,刘明睡得就是那个。
她舍不得钱,也怕阮百合跑了,要是不跟着她,不是两眼一抹黑吗?
去哪里进货,怎么找人拉回去的,这些都得跟着她打听。
本来是想让她带,她又不愿意,只能盯着她,只要她买火车票,就跟着买。
现在是一起坐车来的,还在出站口堵住她,这就是天意,要让刘家赚钱。
可不能这个节骨眼把人看丢了。
还好,她耳朵灵敏,瞅到了阮百合钥匙上贴的房间号,不用像无头苍蝇乱找。
反正她是一个人住,为啥不能一起?
阮百合不是还念及邻居情分,给她饼干么,就是借住一下,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可是任凭她敲门,阮百合都不开,她有点来气,“你别这么小气啊,我真的很累,想睡觉。白天是刘明不对,他人就那样,嘴没把门,心不坏的。”
叭叭了一顿,招待所的发现她偷偷进来了,给轰了出去。
她也不敢去别处,生怕跟丢了这次白来,光车费都是老大一笔钱。
就蹲在招待所门口。
临近冬天,深城风大,冻了一脸的鼻涕泡。
阮百合出来,看到她这副模样,已经是无语住了。
自己都不心疼自己,还指望别人心疼她?
假装没有看见,直直的往外走。
孙春梅特别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