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水晕。
擦得干净的煤炉子盘,上面都是汤水,好像还有鼻涕。
旁边陈老太的床上乱糟糟的,被子床单上都是黑乎乎的鞋印子。
而床头柜,已经翻得乱七八糟,并且没有把抽屉放回去,就摆在地上。
原本放在里面的针线、鞋垫和做鞋用的硬布,都躺再地上,尤其那个毛线团,在家里绕了一圈,另一头还在五岁侄子阮荣海的手里。
他面前满满一碗肉,阮母喂着他,他边吃边抽拉一下毛线。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其他人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都在大快朵颐。
敢情,这不是自己家,随便乱糟蹋?
她努力克制住不打人,阮母皱眉用筷子在火盘边上敲了敲,呵斥道,“阮百合,你弟妹和你说话,你是哑巴了吗?”
阮百合冷笑一声,不理会阮母,睨了陈香一眼,“听到没,你舅妈怀疑你手断了,活动活动你的手脚。”
陈香懵逼,“妈,怎么活动?”
“你这孩子,是不是瞎心眼?让一群陌生人往家里闯,还不拿扫把打出去?”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拿。”
阮母脸色沉了下来,居然敢指使陈香拿扫把轰她?
对于之前把她赶出家门的一丢丢尴尬和愧疚烟消云散,甚至怒气直线飙升。
“老娘是这么教你的?什么叫做外人!”
阮百合斜了她一眼,“别跟我说有的没的,当初说了断绝关系的,如果还要脸,赶紧把人领回去。不然就别怪我了。”
“阮百合!”
阮母吼了一声,腾的站起来,气势汹汹的往门口走,“翅膀硬了?是谁一把屎一把尿给你拉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