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百合表示明白了,“谢谢黄姐,那我先走了。回头能去了,你再告诉我一声。”
“行。”黄姐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其实你卖的衣服不是厂子里生产的,是你自己做的,对吧?”
阮百合没想到当初以为的一锤子买卖,为了销售,扯了虎皮为旗,这会儿还被她翻出来问,多多少少有点尴尬。
不过两人算是朋友,她也不硬头皮撒谎,“是的。大家都对厂子里生产的东西有好感,我才这么说的,那啥,对不住哈。”
“有啥对不住的,你手艺不错。”黄姐倒是不在意,说着从柜台里出来,附在她耳边说道,“我有个亲戚,在大城市生活的,家里不是一般人家。这不是女儿要出嫁了,要做些被子和衣服之类的当陪嫁,看到我家姑娘穿的衣服漂亮,就想私下请师傅做。厂里都打听了,就没这样的款式,一猜就是你自己做的,你现在不是没事,愿不愿意接?”
阮百合当然愿意,这几天在家里都快发霉了,能赚钱,老太太还没理由反正,那肯定干啊!
“黄姐,你可真是我的贵人。”阮百合笑着捧了一句,“不过,我可不会弹棉花,只能做做被面啥的,衣服的要求和尺寸都能给我写上,保证能达到效果。”
“人家啥家庭啊,哪能用你弹棉花,到时候买厂子里现成的。既然这样的话,你把地址给我,回头让亲戚请人把布料和线都给你送去。”
阮百合笑道,“你这是笃定我会接的了。”
不然都不用回去商量,都直接要地址了。
黄姐翻了个白眼,“那当然,钱多难挣,这活又安全。就算传出去,那也是说帮忙的,谁也挑不出错处。那就这样了。”
“行,多谢黄姐。”阮百合也不犹豫,直接给她留了具体地址。
黄姐执行力有多强呢,下午就就有人送布料来了,颜色都比较素静,或许是参考了黄姐买回去的衣服,各种布料都有。
看得出来,雇主家确实条件好,这么些布料,少说也得两三百块钱,见都没见过她,直接就送过来了。
来人说是新娘子的堂哥和堂嫂,两人都没多话,只是公事公办,给了她东西,还给了20块钱的定金。
阮百合送两人出门的时候,女的才叮嘱道,“我堂妹大城市长大的,只是我们家有规矩,不管出嫁还是娶媳妇,都得在老家拜祖先才出发。做得好看些,十天之内必须要,要是满意的话,价钱还能高一些,你是我表嫂介绍的,都不是外人,就不说其他的了。”
“放心吧,没啥问题。”阮百合想起什么,笑问道,“对了,我做不用缝线的被套,雇主接受吗?”
“不缝线?”对方眼神有点迷茫,“那怎么弄?”
阮百合也没具体说,只是笑道,“就是拆洗的时候,不用拆线,比较方便。”
“我还没听过呢。算了,你做吧,好看就行,别做坏了就行。讲实话,看你家条件,弄坏了怕是也赔不起,小心点。”
对方随意说完,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阮百合第一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甲方,决定把懒人被套做出来。
这会儿,小地方的被套都是两块布,洗的时候拆线,然后缝上。哪怕是大城市,也最多有口袋式床垫,虽然也是拉链的,不过拆洗同样麻烦,直接搞懒人的好了。
甲方好说话,她也给人方便嘛。
她压根没想到,贫富差距已经很大了,人家的陪嫁在大城市,让她做的,就是给亲朋好友看看而已,到时候指不定就送人了,所以只要还行就行。
孩子们今儿都在家,看到这情况,都有些懵。
陈老太也问道,“这是有人找你做工?”
“对,妈,家里麻烦你了,我得忙活咯。”
“咱母女说啥客气话,需要帮忙就说。再说,你赚钱又不是自己花的。”
阮百合点点头,见陈泽源今天也没往外跑,问道,“你作业写完了吗?”
老师偶尔布置的作业,无非是抄一遍生字,陈泽源学前班只是玩,一年级啥也没学,光会写个大字,拼音都弄不明白。
阮百合只能盯着点,单独给他布置了作业,每天一篇拼音和字。
陈泽源点点头,“我写完了!”
“行吧,今天放假,你可以去玩。太阳落山之前要回到家,不许再翻墙或者破坏人家的东西。”
陈泽源看了她一眼,仿佛在确定她是不是说真的,会不会找理由把他赶出去。
“不去?那就在家呆着吧。”
阮百合懒得理他,抱着布料回房间量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