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在城东,府衙在城中,也没有几步路的距离,陆伊一便来到了府衙门口。
一路上,随行的百姓都在对陆伊一指指点点,可是陆伊一却始终挺直了腰板,目视前方,根本就不像是一名犯了罪的犯人。
“走吧,镇长大人正在公堂之上等着呢!”先前带头到医馆门口捉人的官兵,经历了一番波折之后,对陆伊一的语气也软了不少。
先前听了那么多有关于陆伊一的流言蜚语,他们这些男子对于陆伊一也产生了刻板的印象。
但在今日的一番接触之后,官兵头头甚至有些动摇了。
面前这个气质和气势都绝然不凡的女子,当真会如同流言所描述的那样,是个败坏风气的女子吗?
“多谢官爷”转头朝着官兵头头微微点头,陆伊一便按照官兵指定的方向走去。
公堂之上,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的镇长大人,耐心几乎就要被消磨干净了。
瞧见陆伊一缓缓走来,他眉头紧锁。
“不过是叫你们去带一名嫌犯回来,居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都是饭桶不成?”
惊堂木一拍,官兵们个个面露土色。
若是今日镇长大人瞧见医馆门口的阵仗,怕是定然会放弃将陆伊一缉拿归案的想法吧!
不过,这话他们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
见手底下的官兵一个个都闷不吭声,镇长更是恼怒,但他也明白更重要的是为他那死去的孩儿报仇,这可是他的老来得子!
虽然不喜欢夫人的做派,但是他的孩子可不能死的这般不清不白!
“升堂!”
众官兵闻声归位,手中的廷杖杵在地上,发出阵阵巨响,他们的口中还低声吼着:“威!武!”
“堂下何人?”
惊堂木重重的拍在案上,震得陆伊一的耳朵都开始有些不舒服。
“民妇陆氏,名唤伊一。”
闻言,镇长大人愣了一瞬,他总觉得这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可具体想来却又想不起来了。
“你可知罪?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耍官威是吗?
见了当今临沂王上,她都不见得会下跪,更何况是面前这位小小镇长。
“民妇先前便同诸位官爷说清楚了,民妇并无罪,即便是面对镇长大人,民妇仍旧是这句话。”
那群饭桶竟然已经将事情都告诉她了?
面对那么多的证据,她还说自己无罪?
镇长大人也有些迷糊,可他的爱妾给他分析了,能害死他的那位发妻腹中胎儿的就只有面前这个女人!
“好你个刁妇,定然是觉得那日本官将你从宅邸轰走怀恨在心,所以便以此来报复本官是不是!”
一想到爱妾所分析的那些事,镇长的心里便更加愤怒。
但陆伊一闻言却冷哼了一声,这位镇长的脑子怕是落在了他爱妾的房里忘了带出来。
若是她因为被从镇长宅邸中轰出来,立刻便做了这样的事情,那无异于告诉所有人,这件事就是她做的,尽管上门来找她的麻烦就是了!
这种不带脑子的事情,镇长能想的出来,她也做不出来。
“大人可有证据?若大人能拿的出证据来,证明大人的夫人滑胎便是民妇怀恨在心之举,民妇听君处置如何?”
她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倒要看看,镇长是如何能拿的出证据来的。
听闻陆伊一的话,镇长犯了难,先前爱妾只跟他分析了事情的经过,他便一时怒火攻心,连忙让人去将堂下的女子带回来,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去指认陆伊一!
“证据本官自然有,你且说说,前日和昨日,你都在何处做些什么吧,若是让本官察觉到你在说谎,定不轻饶!”
定不轻饶?
好啊!
“回大人的话,民妇昨日和前日都在医馆中,医馆上下的人都可以为民妇作证,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民妇日日都守在医馆门口,这一点镇上的百姓也可为民妇作证!”
这些事情,高高在上的镇长大人自然是不知道的。
他只能求助与身旁的官兵,却只见官兵点了点头,若是有人包庇此妇人倒也说得过去,可绝对不会产生那么多人同时包庇这名妇人的情况啊。
“夜里呢?夜里你都在做什么?可有证人?”
这次,陆伊一是真的要被气笑了。
“夜里民妇自然是在床榻上休息了,难不成大人您当真觉得,民妇一个身怀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