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坚定,当然比我使得好。”薛令昭也没把祖师爷的话放心上,他只是随口接了话。
江见月的剑法虽没什么出彩之处,所用也只是劈砍提这些普通的招式,但他剑势绵绵,像是临汀派一年到头也下不完的那些雨,绵绵得仿佛永远不会休止。
天地间的风合上了他的剑法,若不是江见月这人使剑法够流畅,看起来还算赏心悦目,宋逍逍怕是要睡过去了。
就在宋逍逍想偏头问问薛令昭这剑法什么时候结束的时候,江见月停下了他的剑法,也不能说停下,只是很慢很慢地出了他的最后一剑。
疾如闪电的剑法不能冲破绵绵雨幕,不能冲破那些曾经的险境,但他这很慢的一招,却像是将之前的绵绵剑势都合到了一起,仿佛雨后初晴时,缓慢而来的微光。
他最后的剑尖对着远方,剑尖上落了枚花瓣。
薛令昭从身前所摆的餐盘中,挑出了枚做装饰用的花瓣,丢到了他的剑上。
“柳暗花明嘛,最后来点花也相配。”薛令昭给出了解释,他这句话稍稍缓和了些气氛。
江见月将花瓣攥在了手里,将剑收回了剑鞘里。他站得规规矩矩,好像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一样。
薛令昭今日所带是无名剑,是历代首席所携之剑。只是他每次用这剑时,总会想起这剑的前任主人,他的师姐远亭仙子的风采,难免会睹物思人,心中郁愤,难以发挥这把剑的威力。
所以,他不怎么用这把剑。他将这把剑交到了江见月手上:“之所以叫无名,是因为它是一把很契合临汀剑法的剑,由它的每一代主人来赋予他新的意义。”
“虽然这样说有些不近人情,不过我没能给它搏点什么好名声,但是,我希望你能给他点新的意义。”他向江见月这样说。
“是。”声音清越,语带坚定。
“不知道这次是什么剑法。有些遗憾看不到啊。”旁边弟子的兴奋劲仍没有散去。
“当年,薛首席用的是什么剑法?”谢长舒问他们。
这群弟子一下子哑声了,阳光扫过他们每个人的脸,终於有位弟子脸色变了变:“不是,兄弟,你是闭关一出来,就来看执剑礼吗?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对临汀的防卫非常的自信,也没怀疑过会有人混进来,只为了看看执剑礼。
谢长舒点头之后,最开始说话的那名弟子回他:“焚舟破釜。他创的剑法叫作焚舟破釜。”
“话说当年薛首席是靠着这个,从歇龙栈里杀出来吧,我见过一次那个剑法,可惜现在他好像不用了吧。”其他弟子接了话。
“你傻呀你,还用那个干什么?”身旁的人道。
“薛首席所创剑法,若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番。”谢长舒也随口附和了句。
“你见识不到了。”那名弟子仿佛有些怅惘似的。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剑法?”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执剑礼结束得挺早,之后就是祖师爷把江见月叫过去再交代一些事,没有薛令昭什么事情了。等他和各峰峰主寒暄一番,也就先离开了。
薛令昭从揽月峰上晃悠下来的时候,还碰到了一只等在路上的怀伤鹤。
他有些惊奇,道:“居然还会有怀伤鹤等着我。”他刚准备踏上怀伤鹤。这只怀伤鹤赶忙拿屁股对着他,然后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这派内的怀伤鹤,除了长了身肥膘还有长了些脾气外,也没啥用处了吧。薛令昭在心里感叹道。
他晃悠到断魂梯的时候,谢长舒等在那里。明明天地间都是亮色,谢长舒的身影却显得有些寂寥。
“我还要再忙个几天吧,你也别在派里逗留了,一会被人发现了就麻烦了。”薛令昭朝他说。
谢长舒望着他,有很多疑问,却起了别的话头:“今日执剑礼,那些弟子都在讨论你。”
“是吗?”薛令昭并不感到惊奇,“那是,我剑法高绝,他们当然忘不了。只是总这么谈论,我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有位女修士,我听她话语间,对薛首席倾慕备至。”谢长舒有意地没有去问他想问的话,而是想说些轻松的话题。
“这个……也还好吧,”薛令昭只苦恼了一瞬,“等时间久了,她们自然会明白,倾慕都是镜花水月,就像我对怀伤鹤一厢情愿,它们永远都对我冷若冰霜。”
“听薛首席话中,这种事情稀松平常?”
“还好吧,”薛令昭回答得很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