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脸了吧
谢长舒却也仿佛想通了什么事情,他望着薛令昭,问道:“你要杀的人是石仲行吗?”
薛令昭脚步一顿,继续往前用着缩地成寸,他得赶快到望断秋水潭。
“前几天云邈仙宗的人刚刚在那里抓了石仲行,把他押回云邈仙宗了,你现在去,也只是徒劳。”
薛令昭没回话。
谢长舒却继续追问:“石仲行这个人没什么特别的,既没干过什么罪恶滔天的事,也不是有名的修士,你想杀他,是因为他偷了临汀派的会厄草吗?”
“这么隐秘的消息,绝非是一般修士能知道的,”谢长舒笑着说。
薛令昭依然用左手握着他的剑,他面色沈静,在等着谢长舒的后话。
“我也从没有想过你是临汀派的。”谢长舒的语气里有些怅惘。
薛令昭终於停下了脚步,此时他们俩已经走到了人烟稀少的路上,他破天荒地朝着谢长舒走了一步,道:“谢长舒,你费尽心思想挖我身份,索性挑明了吧。”
“临汀庸徒,洛辞,持略明剑,奉师命追杀石仲行。”薛令昭收敛了他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一路以来,他对於谢长舒的说话都是不着边际,没什么实话。
这句话听起来掷地有声,可惜也是假的。
“盲眼,持左手剑,临汀派,你一定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洛辞,你到底是谁?你现在不说,我也很容易能查到。”谢长舒道。
“那你就去查吧,虽然不知道深挖我的身份对你有什么好处。”薛令昭依然不能理解谢长舒的行为。
“那请现在洛道友还是找一处地方去歇息吧,望断秋水潭是一定不能去的。”谢长舒向他靠了几步,语气很坚决。
“谢长舒,临汀派的事,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薛令昭语气冰冷,他对於谢长舒真没有多少畏惧之情。
谢长舒眯起了眼,“你知道石仲行的位置了吗?云邈仙宗和临汀派关系没多好吧,你怎么知道那不是陷阱?”
“会厄草肯定不在石仲行手上了,他也肯定是活不下来的,你这样去毫无意义。”谢长舒的语气里带着不屑。
薛令昭冲着他笑了笑,道:“那可不,石仲行这个人,必须得死在我剑下。”
风渐渐拂过,又停歇。在黑暗的夜色下这条路更显寂静。
谢长舒道:“我知道你也许剑法过人,做什么事情都凭借你的剑法杀过去,但是谢某不才,拼着底牌全出,也是能留下你的。”
谢长舒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简直不像是威胁了。他望着薛令昭,手紧紧地握成了拳。
“我到底是长得有多像你的故人啊?”薛令昭的眼睛被丝带缠住,脸色没什么变化,谢长舒也猜不透他此刻是什么心情。
“谢长舒,你在黄泉渊里待了五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比如说云邈仙宗没料到你能活下来,比如说剑歌榜排位已经翻天覆地,再比如说,你的故人,说不定——”
薛令昭将剑缓缓举了起来,道:“说不定被困在什么地方,说不定已经死了。你要么用别的法子去找他,该救他便救,该收尸就去收吧,或者你想把他挫骨扬灰也行。”
谢长舒的脸色一点点沈了下去,他心里那些暴戾的,在黄泉渊里所积攒的戾气还未完全消去,而薛令昭的话更激起了他五年前的怨气。
“最后一遍了,这都不关我的事,你别跟着我。”
他又停顿了一下,说:“谢长舒,你刚刚杀那群血尸用的是冰封二十一式。”
谢长舒不明白他的话为什么转到了这个上面,只是此刻他仍然沈浸在薛令昭之前的话中。
“你见过真正的冰封二十一式吗?”
话音刚落,薛令昭朝着谢长舒用出了冰封二十一式的最后一式,从地面上开始结出冰霜,这些细碎的冰霜一点点从地面,树叶尖向着谢长舒蔓延而去。
谢长舒全身上下都被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而在冰霜刚刚限制住他的时候,一道剑芒贯穿了他的左肩,有血慢慢地渗出来。
与此同时,还有薛令昭最后的声音传来:“再也不见。”
谢长舒没有动,就等着这些冰霜一点点化去,也不管自己的身上的伤口,记忆里的剑法和这冰封二十一式有了微妙的重合。
他当然见过真正的冰封二十一式,从五年前到现在,未曾有一刻敢忘记。
*
薛令昭仍然没有摆脱谢长舒,谢长舒硬生生受了那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