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儿左右都是不想承认有人来找自己,一会儿若是真的出事情了,说不定还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毕竟自己的用处,可能远没有想的那么好。
她垂下眸子,心里面多少有些不安。
章先生却是抬眸,绕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月牙儿,在发现月牙儿平静的神色并没有多少波澜的时候,这才收回视线。
“原来如此。”章先生似是感叹性的吐了一口气,随后绕过月牙儿,往前面走去。
房间正中央有一个方桌,四四方方之处都有一个高凳。
章先生绕过去,往后面走,房间有个隔间,将门推开,便是看到有个小水池,光滑而又偏蓝的鹅卵石经过水流磨合,显得十分的光滑,清澈的水流冒着雾气,不断的有着浅浅的香味传来。
月牙儿有些愕然地看着这个小水池,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么小的房间里面还有个水池。
水池与门之间有一个屏风相隔,上面是一幅水墨画图,莲子从绿叶之中钻了出来,随后鱼虾一两只,看起来清幽淡雅。
白茫茫的雾气往上面不断的冒着,将这个房间都弄得蒸汽腾腾的,有些看不清楚,视野顺着看去,越来越模糊。
“姑娘。”章先生回眸看向月牙儿,随后指了指这个池水,“你身上现在有许多污秽,必定粘在一起极为的不舒适,你若是不嫌弃的话,先自行将一些污秽之处清理一下吧,待会儿我去找医师来亲自为你查看伤口。”
他说着,转身看向门口,“清儿,进来。”
话音落下,门口一个张得白白净净,装扮也极为简单的一个姑娘低眉垂目,走了进来,白净的手小臂上面搭着一个白色的衣衫。
“章先生。”清儿走进来,行了一礼,声音脆生生的,极为的动听,却是将音量刻意的压得很低,仿佛不敢大声说话一般。
章先生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清儿,“这是我派人找的丫头,你先由她照顾,需要什么直接跟她说就是。”
“噢噢。”月牙儿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清儿手臂上面的衣衫。
那白色衣衫质地松软,轻柔的搭在手臂上面,像是初日出来之后天空落得雪一般,温暖而又随时都会融化,轻盈的布料只是动一动衣角便是衣玦翻飞,滚边金丝银线,看起来干净而又贵重。
月牙儿落在这衣服上面的目光自然是被章先生收入了眼底,他眼睛一弯,轻笑,伸手又是一点这个衣衫,“姑娘你现在衣物破损,穿上实在是有碍瞻观,这一身待会儿换洗便是。”
“多谢。”月牙儿不做多言,保持着一种疏远的距离,但是眉眼间也没有那么冷漠。
章先生也不多说,离开这个水池之后便走,“清儿好生伺候,我走了。”
他撂下这句话之后,跨过门槛,转身将门合上,脚步声音也是跟着传远了。
月牙儿睫毛轻颤,看着清儿打量不断。
清儿却还是低眉垂目,一手放在正腹间,另一手将那衣衫谨慎的捻着。
月牙儿不说话,她也就不说话,在知道自己被打量的情况下也不抬眸多做动作。
好半晌,月牙儿这才打量玩,收回视线,“给我吧。”
她伸手,清儿将雪白的衣衫放在她的掌心上面,轻声应诺一声。
“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清洗就行。”月牙儿将那衣衫结果,转身打开门,绕到了屏风后面。
清儿抬眸,看着屏风后面月牙儿的身影,不咸不淡,却是极力的压低了的声音传来,“章先生吩咐奴婢要伺候姑娘,奴婢不能随意的出去。”
月牙儿眸子一凝,抬眸淡然的看着女子。
心里面却是觉得好笑,这个章先生让她伺候自己,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来监视自己的。
她默不作声地将黏在自己皮肤上面的衣衫退去,垂下睫毛,将衣带慢慢的解开,触碰到腰间地时候,却是觉得腰间轻痛,按压下去地话便是直不起腰来。
“知道了。”月牙儿淡然地回了一句,继续查看自己身上地伤口。
得到了月牙儿的回复,清儿站在门口,随后转过身笔直的立在那里。
她听见了房间里面月牙儿细琐地动静,又是联想到月牙儿刚才身上的惨然,体贴的问道:“姑娘可需要创伤药?”
月牙儿指头上面绕过腰绳的动作一顿,随后又是利落的将那腰绳解开。
“不必了,章先生说了,待会儿会给我请个医师来看伤势。”月牙儿简言易骇的拒绝了。
她可不想要在医师来看病之前就七七八八的弄上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药,说不定药不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