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的看着，也不说话。房间里面的气氛突然间直线下降，骤然一冷，四目相对的同时，祁连山闭上了嘴巴。他看着月牙儿，温柔的神情从中渐渐的透出来一丝无奈。

“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下手那么重。”眸子下垂，似是在躲闪目光，“抱歉——”

月牙儿轻笑，“你有什么需要抱歉的？你我二人不是本就没有什么关联了吗？你若是真的感到抱歉，也不会做出要威胁我的那种事情了。”

祁连山喉咙突然一哽，“我这样做都是、都是因为你啊，月牙，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抱歉。”月牙儿声音冷冰冰的，不带半点温度，她看祁连山的时候似是在看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目中噙着一点一点的刀子碎片，让人觉得目光格外的刺眼。

祁连山突的笑了，“我这样全是因为怕你离开我啊！”

他眸子阴鸷，逐渐的暗沉，“反正我是知道你想逃跑的，不论你怀着怎样的心思想要逃走，总之你若是离开我时日太久，大可以试试，看看你会不会凉的没有一点的知觉。”

月牙儿指尖微颤，两只眼睛骤然间放大了几分。

今早回来之后并没有发觉异常，只是睡了一觉，感到身子有些冷就随意的扯了被子搭在身上，半睡半醒之中却能感到身体逐渐的越变越冰冷，浑身上下像是贴在了冰块上面，迟迟也不能暖和。

不仅仅是如此，手腕上的忍痛也是愈来愈烈，只要稍微等的一触碰，那皮肉的地方变回火辣辣的烧痛，连带着骨头深处传来的阵裂。

现在听祁连山突然这么一说，放佛心里面知道了什么，有些怕，又有些不愿意接受。

“你、是你……”她嘴唇一上一下，声音在舌头上面打转，半天也接不下去后面的字句。

祁连山嘴角轻咧，略微露出洁白的上牙，眼睛一眯，笑得如沐春风，笑得让人放下防备。

声音却让听的人骤然间如同人间坠入了地狱，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不错，是我。是我在你的身体里面做了标记，从今以后，你只能跟在我的身边，离开不得……若是敢离开我二日，那么，你可能变回真的成为一具冷冻的尸体。别怪我真的没提醒你，你的命现在被我捏在手里，听不听由你。”

指尖的冰凉慢慢的渗透了指骨里面，她颤着手，浑身发抖，看见这个面相温润的男人觉得心里面无上的恐惧，这一刻，她害怕到了极点。

这个男人是要这一辈子时时刻刻都将自己困在牢笼里面啊，是要让自己用命来接受下半辈子完全不安稳的人生啊！

她怕了，她真的怕极了！他真实的嘴脸太丑陋，太吓人！

月牙儿只觉得浑身发冷，窒息的感觉随之上涌，此时此刻，她突然觉得好难，快乐的活下去似乎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奢望。

“你、是你啊……原来是因为你。”她嘴唇一张一合，似是在自言自语，垂下的眸子无措而又慌乱，说话的时候带了些含糊。

她摇了摇头，眼睛里面水蒙蒙的。

“乖，别怪我。”祁连山气息轻吐，掌心向下轻轻的揉着月牙儿的脑袋，“我也只是不想失去你而已。你现在这样不配合，我也不得不这样做。”

不得不这样做……

“哈哈哈，哈哈哈——”月牙儿浑身发抖，在听到祁连山这么说的时候竟然失声大笑，仰着头哭笑，珍珠一般大小的眼泪从眼角滑落进嘴巴里面，温热的热度逐渐的冰凉。

“你不得不这样、你有苦衷……”她用尽了力气笑，喉中嘶喊出来的声音混着水汽沉闷而又沙哑，“你还真是找得好借口啊，祁连山。”

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将那末尾的三个字挤出来，恨不得直接咬碎撕烂，吞进腹中。

这还是第一次月牙儿对将这个名字念出来觉得咬牙切齿，第一次心里面涌现想要手刃这人的念头。

祁连山不为所动，看着暴怒的月牙儿，只是觉得面前的人儿像是一只突然长了利爪的小猫，只要长积月累，随着时间慢慢的推平将那爪子磨平便好了。

“这是不是我的借口，也仅此而已。我向你保证，我可以给你想要的全部，除了自由……”

声音冷冷的落下，在这看起来空荡了不少的屋子里面久久回荡，传在月牙儿的耳朵里面只是觉得无比的讽刺。

月牙儿梗着脖子，笑容慢慢的停下，脸上的弧度渐渐地消减，眼睛里面那泪水还在打转。

一不留神，稍微动了动眸子，就十分不争气的掉落了下来。

抽泣让她脑袋发晕，时而耳中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