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吗?
陈笑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谁都忍不住怀疑他的话嘛。
这句话就相当於,春天挖个坑,埋下一个何潜行,到了秋天,就能收获一堆何潜行!
陈笑看着浇下漆黑的泥土,黑色的土壤,富含有机质,植物腐烂之后,就会留下这种富含营养的土壤。
当然,腐烂的可能不止是植物,还可能有动物的尸骨。
陈笑用鞋尖蹭了蹭,好像看见了些白花花的东西。
他轻轻地蹲下,拨开来,软软的,不是骨头。
土里的东西,渐渐露出了原貌。一个浑身发青的孩子,如同坏掉的塑料娃娃被遗弃在无人的荒岛上。
陈笑的指尖颤抖着,脸色和娃娃一样铁青:“你说,这就是我的孩子?”他拂去孩子身上的泥土,托起孩子的腋下,抱到眼前,仔细打量。
酒酒睁开眼。
大眼睛里,没有一丝眼白,只有完全的两团黑色,比炼狱最深处还要漆黑。
陈笑差点把孩子摔出去。
不是人的颜色,这个孩子不属於人间。
“人造物都是这样。”何潜行含混地说着,把孩子抱了过去。
“我们为什么要硬造一个这样的东西?”陈笑发问,至於心底的那一丝惊惧,他选择视而不见,“以我看恐怖小说的经历,把他硬留在这个世上,一定会付出什么代价。”
天道循环,因果报应。
何潜行看着他,突然笑了,把酒酒高举起来:“那我们把他摔死?现在还没长出来,还来得及。”
酒酒的小拳头紧紧握着,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有祈求,只有无尽的了然。
陈笑闭上了眼。
即使此刻,何潜行松开手,他也只会扭开脸。何潜行没有,他慢慢放下孩子,将他靠在了树下。
酒酒依旧张着漆黑的大眼睛,空洞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力似乎蕴藏着一切,陈笑有些害怕,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往回跑。
“你好好在这里,我会接你回家的。”他匆匆将孩子安置好,去追陈笑。
酒酒抽了抽自己的小鼻子,慢慢爬回坑里,顺便往自己身上扬了几把土,拍了拍,缩进小被子一般,缩进了土中。
————
祖堂的舞厅,陈笑大口喘着气。从地底一口气跑上来,对他来说着运动量有点大。
那双黑色的大眼睛,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何潜行跟在他的身后,拍着他的背:“他只是有点儿特别。”
无数个念头在陈笑的脑海中盘旋,几乎要把他的脑袋炸破,可惜,他什么也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何潜行在他耳边轻轻说。
一个女佣走过来:“少爷,之前约的策划公司……”想要见您。
何潜行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弯下腰对陈笑:“你先回去休息,我有一些事情要求处理。”
陈笑点头,平地一声雷,吓了他一跳:“马上要下雨了,你要亲自出去吗?”
何潜行揉了一把他的头,转身大步流星离开,即使是细雨,也拦不住他轻快的步伐。
“恭喜,要结婚了。”陈书言开着公放,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尽数被收到话筒里。
陈谨言坐在他的边上,一言不发。他想亲自给弟弟打电话,可是,在陈笑的记忆中,他已经死了。
“哥?”陈笑大惑不解,“什么结婚?”
陈书言觉得自己好像可能也许大概是说错话了,他看了陈谨言一眼:不会是想来个“惊喜”吧?
陈谨言满脸黑线:你自己想办法圆回去。
“我也是在热搜上看到,还以为你要和他结婚了,看来又是误会。”陈书言打着哈哈,在陈谨言的手下,往日的精明一扫而空。
陈笑可不觉得他哥特意打电话过来,最后“误会”两个字可以解决一切。他掏出手机,何潜行的婚事,再一次上了热搜。
陈笑第一时间去翻经济类新闻,果然,大宗期货粮食价格开始大幅度波动。何氏的子公司有部分涉猎,何潜行手上也有一些粮食公司的股份。
八成又是什么烟雾弹。何氏需要新的新闻去掩盖某些信息。每次有什么大动作,都拿总裁的花边新闻祭天,传统操作了。
就算心里明白,陈笑还是忍不住去看热搜。
何总的婚姻,多半是联姻。外界猜测,有这么以下几个人选,朱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