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朱斐然
就在所有人的胃口被吊到顶点的时候,陆巡来了,挽着一个人的手走了进来。
林羽生刷地站起来,看着四周人兴致缺缺,又坐了下去,托着脸,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何潜行看着他一脸“又有好戏看”的表情,无奈地摇摇头,推着陈笑到小茶几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
里面的热闹,不属於他们,他们只要在这里,热热闹闹就好。
“陆总身边的人是谁?”陈笑不知道他“应该”是什么,陆巡的身上,有着青色的丝线环绕,他的手臂弯曲,似乎那儿正挽着什么人。那人的样子,陈笑看不到,本该是一个人的位置,什么都没有,就像空气,就像一个“零”,什么都没有的“零”。
“朱斐然啊。”不等何潜行回答,林羽生扒开一根棒棒糖,叼在嘴里。
陈笑摇头,那不是朱斐然,绝对不是。朱斐然是光,人世间最明亮的光,就该像窗外隐约透露进的金光一样,美丽而又耀眼。
“那样光明的神明,怎么会如同不存在?”陈笑喃喃地说。
兄弟两人同时看向他,半晌,还是林羽生开口:“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何潜行侧耳,迫切想听陈笑接下来的回答。
“就是感觉,他不是朱斐然。”何总的目光太过於热烈,陈笑躲不开,只能不好意思地抓抓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这样觉得。”
“说的像你认识朱斐然一样。”林羽生嗤笑,噶蹦两下吃完糖,吐出了棍子,捅了一下他哥,“你倒是说句话,平日里防我跟防贼是的,你算算,今天我和你老婆说了多少句话了。”
何潜行脸居然红了起来,好在氛围灯光迷离,除非近到陈笑的位置,谁都看不出来。他心虚地看了陈笑一眼,对上了陈笑毫无焦距的眼睛,底气又足了起来:“呵,笑笑怎么会看上你?”
陈笑呵呵:“也不是完全不考虑,反正我也没结婚,反正还有大把自由的时间。”何潜行你也太理所当然了,没谁我要把你脸上的笑打下来。
完全没听出何总的口是心非。
“听到没?”林羽生反覆在雷区蹦跶,“嫂子说他可以考虑我。”
“你敢,我打断你第三条腿。”何潜行眨也不眨眼,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朝着林羽生的腿看了一眼,起身向着大厅另一边走去,“我去去就回来,林羽生,你帮我照顾下陈笑。”
“你就不怕我监守自盗?”林羽生的腿不自觉发着抖,还是嘴硬嘟囔了一句,顺着他的方向看去,只见“朱斐然”小鸟依人,斜靠在陆巡身上,满眼都是崇拜与爱恋。“这演的也太过了。”林羽生咂舌,转头对陈笑说,“浮夸的演技和你有的一拼。”
陈笑看不见,他们口中的“朱斐然的演技”是什么样的,不过他似乎记得,何潜行要他向林羽生学学,学习他的演技。陈笑之前看过他出演过的花瓶无脑剧,觉得不过如此。
现在看来,确实是自己肤浅了。
————
陈笑瘫了下去,今天一整个晚上,他都努力挺直自己的背,太累了。他做不到,他连擡手都困难,毒药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神经,他的耳边传来汩汩声,紧接着就是血液的滴答。
“陈笑?”林羽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他蹲了下来,伸出手还没碰到陈笑,就看到轮椅上的人下意识缩成一团,他自嘲地笑笑,“何必跟我哥生气,你不喜欢我可以直接说。”
陈笑咬了下唇,这副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格外让人怜惜。
“我看到了一点东西。”陈笑颤抖着说,“有人,死了,就在你刚才站着的地方。”
射杀,6.35勃朗宁。
地板上还残留着血迹,有什么拖过去的痕迹,后来还有人放火,地板都烧焦了。
林羽生看向自己的脚下,猩红色的地毯,下面即使有血迹,也早就焦了。
这个宅子的故事,他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一百年前某位高官要员修了这宅子,后来他家被灭了门,这里就一直传闻闹鬼。兜兜转转到了陆家手里,一直没怎么用过。
现在这种老建筑在市面上已经绝迹了,很多都无法流通,只能随着时间流逝,不断增加维修养护费用,终有一天,主人无力支付,将它捐掉。反正现在陆总肯定有足够的费用,去维护陆园的正常运行开支。
“你看到了过去的景色。”林羽生说,陈笑蜷缩的身体渐渐舒展开,就像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他看向不远处一张长条桌,上面琳琅满目全都是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