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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白发(二)

在正堂时阮倾竹摘了面巾,不似预想的那般阔气,安州地界的王侯也不敢大肆张扬钱财,山中隐藏的小匪居多,朝廷也不围剿,目的是外乡人便不敢随意踏入安州,从而对粮仓有所保护。

“六王妃。”

阮倾竹和陈衿听到声音纷纷转头,在正堂外恰好见陈牧溪,孩子身侧跟着桑珞,在见到阮倾竹时,桑珞顺势哭了。

她几步到阮倾竹面前便跪了下来,“总算见着夫人。”双泪滚滚如雨下,淌在面上委屈万分。

“先起来。”阮倾竹握着她将人搀起来,擡眼的时,桑珞一眼看到了陈衿,她双眼一楞,眸里落下几分诧异。

陈牧溪也注意到了,他在宫里见过几次陈衿,但都是男子打扮,俩人对视一眼。

“六殿下怎做这副打扮?”陈牧溪行过礼后看着陈衿的衣裳,好似不太习惯。

“有什么不对吗?”陈衿低头看着他,“姑娘不都这么穿吗?”

听到这儿桑珞顿时明白了,她先前有所感,但主子不说她不会问。而这人大抵是女画师,她自己也能从中看得出来。

陈牧溪不会就着话往下问,陈衿话说的很明白了,他看看桑珞后退到了旁侧,这时却见煜王到了,连着煜王妃一块来的。

煜王是后宫妃嫔所出,儿时养在宫里,大了些便送到了安州镇守粮仓,后来宫变仁宗帝上位,有了司徒清的力保,孟澜音才留下了他。

按照规矩,皇亲封侯,於是赐煜王的封地在安州,阮倾竹倒是没怎么听过关於煜王的事儿,与别的亲王瞧着无二,不像仁宗帝,眉间有着几分病态感。

煜王妃着了身新料子,是浔州染坊新出的鎏金布料,年前给宫里进过几匹,六王府当时也收到了,不过她给搁到了库房。

阮倾竹和陈衿行了礼,算起来,煜王算是皇叔,王妃打量着阮倾竹,又见陈牧溪在旁侧,桑珞面上的泪痕,目光便很自然地放在了陈衿身上。

“画师已逝这么久,听说你在画师手底下学过画作,有心了。”煜王开口坐到了上座。

阮倾竹抿着笑说:“女画师是文人敬仰,同六殿下是同门,今日冒昧了,不请自来。”阮倾竹在规矩上说话得体。

煜王心底来说是感激阮倾竹将陈牧溪送回了安州,至於宫廷内发生的那点儿事,自己心里也有普,他看着陈衿和阮倾竹走得近。

心里了然不过也不会过问,默契便是如此,煜王问:“这位是?”

“师傅乃是司徒清。”陈衿回答,她不会张口便说自己的身份,煜王既然已经瞧看出来,那也没有直说的必要。

当听到司徒清的名字,二人对视一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里甚是诧异,但捕捉到对方的不适后,又很快收了神色。

煜王像是在稳住自己的诧异,他坐在正位上,手捏紧了桌角,“取令牌来。”

“父亲,令牌在孩儿手里。”陈牧溪将令牌奉上交给了煜王,那是过官道的令牌,阮倾竹当初见过,好像她们今日到此不用说一句话,煜王像是全然都明白了。

煜王说:“当年司徒兄於我有恩,保下一家老小的性命.......”煜王带着一家死里逃生从皇族中抽身,在安州过的不算富裕,好过尔虞我诈丢了性命。

当年太后本将这牌子给的是司徒清,好让他能出入天下无阻,司徒清后来拿着牌子去了璟国,收了陈衿和李未晏,后来又带着陈衿以女画师的身份回了赤临。

至於这牌子没有了下落,阮倾竹此时才知因为和煜王那一桩恩情,牌子藏到了煜王府,这是司徒清给陈衿安排的契机。

他并不是能掐会算,而是他本身就知,陈衿在璟国长大,不管以何种方式得天下,终归要一皇族做担保。

司徒清并没将这些事告知给陈衿,倘若陈衿某一日走到了夺天下的时候,自会想到这一点,也会找到煜王,而他的提前安排,便少了阻碍。

煜王是没有办法,才将这牌子给了陈牧溪为了保住儿子的命,他就知若是有人取,那便给,因为这牌子在他这儿,无人知晓。

陈衿想到这里什么都明白了,为何司徒清在世时会说名正言顺,群雄争霸哪管过流水宴席,司徒清死的早,也将她教成了软性子。

若是当年没有阮倾竹,她回宫造反,便不需要煜王,但司徒清还是安排了后盾给她,有此牌,官道无阻,天下畅通,她的私兵能顺利直入赤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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