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哈哈大笑:“对对,我都想起来了。你吓了一跳,赶忙跑来要接住我,忘了自己也是个小孩子,一下子让我压得倒在地上。”
她提起裙边再度登上梯子,长大真是不一样,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跌跌跄跄。她在最高那一层坐下,轻轻晃荡着腿低头看他:“迟争渡,你那时摔得疼不疼啊?”
细胳膊细腿的男孩子,就那么被她当成了垫背。
“不疼,你很轻。”
“还嘴硬,我记得你被我撞伤了。”
迟争渡走到她面前,如她所愿的矮了她不少,温温柔柔凝注她:“我只想着千万不能让你摔伤,哪还记得自己疼不疼。”
叶溪亭垂下眼依恋地望着他。
熟悉的环境真能唤醒沈睡的乃至失去的记忆,童年那道难以忘怀的影子终於有了清晰的形态,和面前这个她爱的男人重合,暖意自她胸膛荡漾开来。
她顿时明白,原本的一夜荒唐之所以被双方心照不宣地隐藏,是她羞涩的同时他顾及她的颜面,愿意配合维护她的自尊心。而这段时间他总不主动与她亲近,还是在意着那天她为了宋田田情绪失控的事,所以恪守礼节,绝不逾矩,像神甫亲吻教徒,将“我爱你”说成了“阿门”,仅仅是怕她难受。
然而他不知,她多么抗拒其他男人,便有多么依恋着他,他是最后的港湾更是唯一的彼岸,能够承载她所需汲取的全部的安全感。
又有何可怕?
迟争渡道:“况且,现在我定能接得住你。”
叶溪亭朝他伸出手,默许他来验证:“贴贴。”
她是想他搀住她好抱她下来,哪知,他似乎并不明白“贴贴”的意思。
怔忡一瞬,他费解地偏了偏头,而后迟疑着将脸颊贴到她掌心去。
她的掌心热,而他的皮肤微凉,这是叶溪亭的第一感觉。
“你是想要这个?”他问道。
紧接着,他主动蹭弄她的手掌。角度一点点地偏移,手心微微烫时,她才意识到他正在亲吻她的掌心。
恍惚擡眸,正与他昳丽的桃花眼相对。
他的视线缠绵地将她环绕,一瞬不瞬望着她的同时,细嗅她的指尖。
叶溪亭觉得他就像只专门蛊惑凡人的魅妖,否则她怎会觉得自己的身体失去了重力,像团棉花一样漂浮在半空?
更过分的,他已不满足於单纯的触碰,双唇自掌根处开始游移,一根一根吻过她的手指,再覆返,寸寸上移直到停留在她的手腕。
那里有她瓷白皮肤下暗藏的浅青色血管,脉搏的跳动过分激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察觉。
她只觉得酥痒,被他呼吸触动时动脉都似按捺不住要起舞。他绝对感受到了她的情动,因而启唇开始细细啮咬腕处微微的凸起,舔舐她搏动的经络。
他的目光依然没有转移,视线须得朝上才能看到她的脸,侧头时暴露出红润的一截舌,皮肤被窗外投射进来的光束打得近乎透明,荧荧闪射的光波下,光华潋滟的黑眸直勾勾看着她。他这样,仿佛捕获猎物后展开审视的吸血鬼。
叶溪亭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手臂更加无力地要垂落。
他拉过她的手腕环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只手穿过她膝下,轻而易举就将人抱起。
“是不是没让你摔跤?”
她偎在他胸前不说话。
四围的书架正中间是张墨绿色的长沙发,正对圆形的穹顶。
迟争渡轻轻将她放上去。
衣服被她拉住,她小声问:“你不上来吗?”
他一脸的无可奈何:“沙发这样小,哪里挤得下我们两个人。”
她立刻往里面缩,让出空间给他:“这样不就好了?”
迟争渡低头看着她大方让出的领土和她不知危险将近的期待的眼神,轻笑出声。
“真的,可以躺两个人的。”她又一次保证。
他叹了声,俯下身重新将她抱起调换了个位置,两个人都侧躺着,她半个身子叠他身上,须得他抱得很紧才不至於掉下去。身体的弧度默契地重叠,连呼吸都成了同一个频率。
她再不敢妄动,背靠着他宽阔的胸膛,要强地要他证明:“我就说可以吧。”
迟争渡又是笑,笑意从胸腔震荡而出,压低的声音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响起:“真的可以吗?”
叶溪亭难抑地仰起头。
他果然就含住了她的耳垂,她几乎是立刻就听到了清晰的嘬唇的声音,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