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次……

不服气。叶溪亭装作不小心似的踹了下他的大腿泄愤，却被他一掌握住脚踝。

“冷吗？”他问，将她双脚拉到小腹上贴着，“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室内暖气大开，穿暖袖都不会受凉，又怎会冷。她奶白色的长筒袜隔着一层衬衫紧贴在他因呼吸而起伏的身体上，触感坚实火热，小腿肚子下面又垫着他的腿，同样算不上柔软。

她双腿不敢再乱动，把头埋进抱枕里，说：“不冷了。”

甚至很热，她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两口水，打开手机回覆拜年消息。

和林俏互问了新年好，叶溪亭擡头悄悄看了迟争渡一眼，他也正看手机。

叶溪亭：【新年第一个好消息，猜猜是什么？】

林俏：【？】

林俏：【你怀孕了？】

“噗——”叶溪亭没忍住喷出来，迟争渡已经飞快拿过纸巾盒帮她擦拭。

正对面的手机自然首当其冲，水渍弄花了屏幕。他给她擦完嘴巴，等她自己擦衣服时顺便接过她递出的手机，用纸巾吸掉上面的水。

当然也就看到了这段对话，平和的面孔上难得露出丝惊愕：“你怀孕了？”

叶溪亭刚缓过来，听到他的话后大为窘迫地解释：“怎么可能！我们都没有……”

说完，他的表情并没有轻松多少。

叶溪亭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近乎怀疑起来，“我们没有……吧？”

说起来，那天晚上她初次体验这种事情，原本就懵懂，只知道自己几次都快死掉，累到睡着时他衣服都没脱一件，完成流程里必不可缺的东西还藏在他熨帖的衣衫下，然而过后发生了什么随着她的沈睡一概不记得了。

却没怀疑过什么，因为他说过自己不会诱骗一个醉鬼。

迟争渡把手机还给她，顺势捏了捏她的下巴尖尖，道：“没有。”

“噢。”她慢吞吞回着。

他的神情那样严峻，叶溪亭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孩？”

“为什么这么说？”

“我小时候你就不喜欢我。”刚才有一瞬间，他真的误以为她怀孕，尽管很快遮掩还是被她察觉到，“你不想要孩子吗？”

“想不想要，决定权并不在我，因此喜不喜欢也是无所谓的答案。两个人在一起，孕育后代不是最终目的，至多叫作锦上添花。”迟争渡顿了顿，对她道，“你还小，考虑这些未免太早。”

叶溪亭脸上热烘烘的，别扭道：“我又没说要和你生小孩。”

迟争渡道：“嗯，我已经有一个小姑娘了，所以在这方面没有太大执念。比起分出部分的爱给旁人，我更倾向为你保留全部。”

叶溪亭眯起眼睛，在他小腹上轻轻踩了踩：“你好好。”

迟争渡挠了下她的脚心，追问道：“有多好？”

她怕痒，笑倒在沙发里，想要躲避他的戏弄，双脚不安分地挣扎。

这时知道要说好话哄他开心：“好到……我决定把你从坏男人升级为好男人。”

他漫不经心地继续手上的动作，不为所动：“即便是做你眼里的坏男人，我也是世间最幸运的坏男人。”

痒意不断袭来，她眼里汪起泪花，上气不接下气地哀求：“那你不要……别弄我了。”

声音也像羽毛似的轻飘飘，在他心弦上撩了个百转千回。

迟争渡垂眸看着她眼眶中饱含的水意，意犹未尽地捏了捏她小腿肚子上的软肉，故意道：“上回没能让你‘新年快乐’，现在呢？”

她趁机从他掌中逃离，将抱枕砸向他怀里，带着未平息的微喘嗔道：“现在更不想理你！”

初一早晨，寒霜中下了场薄雾。

叶溪亭早早跟父亲出去拜年，时不时抽空跟迟争渡闲聊几句。中午小姨家留她吃饭，她借口说还有事情要忙，叶父闻言揶揄道：“陪男朋友确实是头等大事。”

“哎呀，簌簌都交男朋友啦？”小姨更不肯放她走，偏要她好好说道说道这个男朋友。

长辈们开玩笑肆无忌惮，叶溪亭被问得面红耳赤，忙向父亲求助。叶父才帮她说话，让她回家注意安全。

迟争渡便是午饭时间听到外头有人敲门。

庭院到正门的锁一直没换，她可以轻易进入。以前是年纪小加个头矮，够不到门锁，总要梆梆敲门等他来开，现如今习惯也没改，敲一遍叫一声他的名字，兴冲冲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