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眼望了一眼顾时珩,道,“正如你们秦将军那样!”
这话刚一落下,突然之间,西境诸将都颇为不悦。
聂世信一掌排在沙盘之上,擡头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厉雄冲语气冷厉,道,“秦衍,恐怕你自己也不敢说你打仗不毒辣吧!?”
实则厉雄冲虽话语极冲,但是也不为过,顾时珩打仗狠毒,这是不争的事实。
萧关之战将西洲十万大军焚於一炬,水淹兴庆府又使五万大军葬身鱼腹,连带着西洲皇陵祖坟都冲得干干净净,纵使仁不带兵义不行贾,可是狠成顾时珩这模样的,亦是凤毛麟角。
厉雄冲自认乃是正统将门,对顾时珩打仗的方法多为轻视,这几月也明里暗里使出来不少绊子,相处的不算愉快,此时此刻,又趁机嘲讽,其用意当真耐人寻味。
非但聂世信发火,裴志和赵三千亦颇为不悦,反倒是顾时珩目光落到聂世信身上,先开口止住了他的话语,道,“这么严肃干嘛,厉将军这可是在夸奖我,只要能赢,我背个毒辣的名声又如何?“
聂世信蹙了蹙眉,止住了将说未说的话语,厉雄冲面无表情,轻轻地瞥了顾时珩一眼,亦没再开口。
冀州侯寇敬德见此,急忙下来调和气氛,道,“哎呀,雄冲就是个武人脾气,说话不过脑子!二位将军莫往心头去!如今大敌当前,我们更要团结一心才是,先不说这个了,雄冲,你便继续讲此次的北渝的行军吧,各位给本侯一个面子,都别吵了。
“是。”厉雄冲见此,也不好多说,朝寇敬德拱了拱手,而顾时珩与聂世信知有正事,亦不再追究方才那事,便算过去了。
厉雄冲手再次落到沙盘之上,道,“方才说道,此次北渝率领两万五千精兵,兵分五路。”
“自西向东,北渝兵马副元帅那内率领五千骑兵,沿着黄河南下,徒儿不花率领五千兵马,自归绥出发,往大同方向进军,北渝四皇子完颜定从康宝出发,意在张家口,还有另外两支骑兵,分别从隆化和大定出发,去向不明。”
“此次侯爷与我商定之下,决定同样兵分五路出兵,各率一万大军,在其抵挡长城之前阻击歼灭,侯爷将亲领一军,剩下四军分别由我,小侯爷寇怀,聂将军以及..秦将军率领,各位将军可自选一路。”
“塞外情况不明,又是旷野,冒然出塞,岂是良策?”聂世信如突然开口道。
这话落下,厉雄冲与寇敬德对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顾时珩手落到沙盘之上,亦开了口,道,“我亦觉得如此,如今关北不过一万骑兵,如果兵分五路,每一路两千骑兵,八千步兵,实则在旷野之上对上五千骑兵并不占优势。敌分则我合,以多击少,逐个击破,才为良策。”
“那你的意思是?”厉雄冲看了一眼顾时珩,继而问道。
顾时珩转过头,望向寇敬德,轻轻拱了拱手,道,“末将乃是马背上打出来的虚名,急行军数日之内行万里路尚不足惧,末将之意,望侯爷将一万骑兵尽数交於末将之手,自西向东,我必将五路兵马逐个击破。”
这话一落下,突然之间,关北都护府里生出来一片死寂。
突然之间,寇敬德和寇怀,竟然齐齐笑了,打破这凝固的气氛 。
“好啊,好啊,秦将军英雄出少年,可纵使你名扬天下,但是也不是三头六臂不是?这么远的路程,这么多敌军,你一人去拦,这又如何拦得过来啊。”寇敬德说着,轻叹了口气。
“好大喜功,便是如此。”厉雄冲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巴不得所有的战功都是他一人的。
“那把一万骑兵交给你,如何?”聂世信这时开口了,“你有这个本事,能带一万骑兵,疾行塞外?”
“西洲是西洲,北渝是北渝,西洲一共又有多少骑兵?”厉雄冲见此,亦冷言讽道,“之前鬼将秦衍在旷野上无敌,不过是没碰到与之同级别的敌手,这次北渝会告诉你,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战争。”
聂世信眉头一蹙,眼看这气氛又凝固起来,寇敬德急忙帮忙调和气氛,道,“好了,诸位将军,本侯看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 ,兵分五路行军罢;“说着,寇敬德突然起身,急忙 说道,“本侯爷自然亲率大军,迎战这徒儿不花!”
“那我去西边。”寇怀见此,急忙答道,“好照应父亲。”
“既然如此..” 厉雄冲看了一眼还剩下的东边三路,手落在了中间,道,“我去拦隆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