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如此,何燕飞扫了一眼那药丸,道,“此药丸服下之后,不出一夜,便可痊愈。”
顾时珩看着她,又多看了这药丸一眼,心底颇有感慨。
谁料这何燕飞见到此景,看顾时珩半天都不收,突然眉头一蹙,道,“怎么,你怀疑这药丸有毒。”
顾时珩没说话,而何燕飞突然伸出了手,道,“如果怕有毒,就还回来!”
顾时珩知道她会错了意,啪的一声关上药盒,表示自己没这个意思。
他知聂世信没往心头去之后,心头之前的思绪一扫而空,看着何燕飞之时,亦觉得自己先前偏见太足,竟是有些想错了她,良久之后,才道,“何姑娘,这送出去的东西,怎还有收回去道理,我心领了”。
说着,他目光落到何燕飞身上,道,“既然都如此了,那我们之前恩怨一笔勾销,又是不打不相识,不如,交个朋友, 你意下如何?”
“朋友?”何燕飞没好气地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你是个疯子,你觉得我会跟疯子交朋友吗?”
顾时珩听到这话,亦笑了,心底自知今日他动手亦没分寸,也有些理亏,道,“今日乃是特例..其实我大多数时候,也没那么疯。”
何燕飞扫了顾时珩一眼,轻笑一声,虽看起来不太相信,但又莫名带上其他意味,道,
“我原来听说鬼将秦衍战无不胜,心想这天下有常胜之将,又如何可能有百胜之将?如今与你比武,也算是明白了。”
“比武也好,行军也罢,这天下之人看似自由,实则都被无形束缚着,而这枷锁,便是求生之本能,哪怕是至勇至能者,也难免因为这个束手束脚,就如聂世信武功也是精妙绝伦,但是他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也会求生,可这种东西,我在你身上,竟看不到半点。”
“求生者死,求死者生,你这样的疯子,别人在战场上打不过你,太过正常了。”何燕飞说道此处,勾了勾嘴角,道, “秦衍,有点意思,我倒真想交你这个朋友了!”
顾时珩与她对视一眼,拱手回礼。
自那夜比武之后,何燕飞不出三日便离了燕州,后来顾时珩也是从旁人耳中才知道,她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从来没有半点从军的心思,反而是个快人快马的江湖儿女,常年都在中原大好河山,学刀练剑。
而顾时珩与陆昭蕴如今相见不相识,也没有机会再续前缘。
等接风洗尘一过,如山的军务便压了下来,顾时珩和聂世信二人便仿似停不下来的陀螺。
北境边防重城,大同,张家口,朔州城防错漏百出,唯有厉雄冲所驻守的潭州还算坚固。
而不提这些城防的错漏之处,长城也是七零八落,许多处都有明显的缺口,也无人力物力进行修缮,一旦骑兵南下,都将是势不可挡之势。
一连数月,顾时珩与聂世信都在长城以及边防九镇,整理城防军务,莫说见面,就连二人回燕州将军府的时间都屈指可数。
顾时珩作为关北副都护,一边勤勤恳恳做事,一边也开始觉得或许是顾时翊和他先前错怪这关北都护府了。
朝廷的粮食军饷先前都被他们西境花光了,北境这个情况,守不住城倒也正常?
一来二来,数月便已过来,至九月一日,秋风骤起,天气骤然转凉。
燕州已有些寒风刺骨,树叶雕零,而塞外更是寸草不生,草地枯萎。
牛羊吃不饱饭,那北渝人便也吃不饱饭,而往往到了这时候,便是其要南下劫掠之时。
方过了九月十五,关北都护府便收了前方线报,说北渝人正有调兵的迹象,关北都护府紧急召集三位副都护回燕州,共同商量军务。
这几个月下来,顾时珩虽对北境前线较为熟悉,但是北渝毕竟是他他第一次交手的敌人,厉雄冲熟悉北渝更甚他百倍,此时军报和行军路线也是全送给了厉雄冲,由厉雄冲与寇敬德二人共同商议定下的。
三位将军身披铠甲,围在沙盘之旁,厉雄冲身披玄铁铠甲,手持一百三十近金钉枣阳槊,站在一侧,望向二人,缓缓道,“此次北渝率领两万五千精锐骑兵,领军的元帅叫做徒儿不花,乃是北渝第一名将,智勇双全,行军打仗极为毒辣,不容小觑。”
毒辣之词形容杀手常见,将军却少有。从西境来的诸位将军听得有些不知所以,裴志忍不住开口问道,“厉将军,可否具体说明行军毒辣,是和模样?”
厉雄冲先是瞪了裴志一眼,似是对其突然打断自己极为不满,沈默片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