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所处的黑暗给她带来不适,等看清眼前时,她讶然地张大了嘴。
遥远的前方有一条光线,那光线横在黑暗之中,看起来就像是将黑暗撕开了一个口子,而许多蓝色的光点像萤火虫一样围绕着光线飞舞着,虽是慢速却也连成了一条条曲线,远看就像是演唱会的小迷妹们挥舞的荧光棒。
光线越来越宽,当真将黑暗撕裂开来,樊姣舒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双目发痛,下意识用手挡在眼前。她眯着眼睛慢慢适应着,不期然又听到了之前几人的声音。
“小娘子别扭捏嘛,小脸儿这般漂亮,当爷的压寨夫人都不为过,不知道有没有这想法啊?”
“大哥!嫂子还在上面呢,话不能乱说,当心吃了嫂子的扫帚!”
“去!我也就逗逗她,到时候纳个妾而已,哪能真不要你嫂子!”
啧,封建男权社会真是无法无天,樊姣舒啐了一口,艰难地睁开眼睛想要看看眼前的情况,却不料身子无法动弹了,整个人脸上大写的懵逼。
哇靠她是不是被骗了!为啥动不了!
待看清眼前时,她悲催地发现,自己穿了一身古装,双手双脚都被牵制住按在地上,这让人难过的动作导致她吃了满嘴的土。
所以……什么鬼啊……
“看剑!”
不待她同情自己,这中二的台词又出来了,让她没忍住笑出声来。可擡头看去时她便楞住了,嘴边的笑也像是冻住一样定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说话之人,看上去就像个傻子。
那人一袭白衣,稚嫩的脸上表情肃穆,紧缩的眉眼间透着自信和霸气,还带着些初入江湖的懵懂。手上动作行云流水,未出鞘的剑如鬼魅般快速地敲击在几人的后颈上,眨眼间地上便躺满了奇形怪状姿势的人。
最后来到之前被叫做大哥的人的面前,剑尖一指咽喉之处,还没等她说话男人便开始求饶:“女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女侠放过小的吧!”
樊姣舒在那人出手的同时便被放开了,但也不知怎的手脚发麻,一时间还是不能动,只好看着几人干瞪眼。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惹得她皱起眉来。转转眼珠看向周围,她发现自己旁边的地上湿了一块,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好,可自己又动不了,她瞪得眼睛都快出来了,看着男人气得直喘粗气。
大哥你是不是男人,人家都没出鞘就给你吓尿了?!再说你失禁换个地方啊!老娘要被你坑惨了!
她心里面不停地骂着卧槽,而那滩液体可不管她心里怎么想,还在慢悠悠地沿着地面蜿蜒地靠近,似乎在嘲笑她一样。就在樊姣舒骂娘之际,忽的觉得身子一轻,周围刺鼻的味道也淡了许多,等她看清发现自己离地三米时,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等会……离地三米……她是在空中吗!!!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又被放到了地上,又听着那人说道:“这次就放了你们,如有再犯,定不饶恕!”
这话啊,说了跟没说一样,樊姣舒心里无奈地笑笑。你这次放人走,下次在你面前他们规规矩矩,可背地里不晓得还会干些什么,倒不如直接一窝端做得干净。
但是她才不会说出口呢。
樊姣舒站稳身子,这才回头仔细地看着白衣人,却不想自己只看到这张脸便迫不及待地傻笑出声了。而那个男人则趁机联合几个还醒着的弟兄拖拽着地上的人,踉踉跄跄地相顾逃走了。
对於樊姣舒的傻笑那人似乎毫无察觉,只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腼腆地笑着自我介绍道:“你没事吧?我叫丁聆,陇南铸剑山庄排行第七,可以叫我阿七的。”
正经做着介绍的丁聆也好萌啊!樊姣舒心里面早就桃花朵朵开了,嘴巴却不受自己控制已经开口说了话。她听见自己恭维道:“原来是铸剑山庄的丁七娘子,当真是好身手,在下佩服佩服。”
樊姣舒:“……”
呸,什么烂台词,为啥她自己的也这么中二!
不管了,也许后晋都这么说话,谁知道到底是个什么鬼呢。
她又听见自己说道:“我啊,自小家里没人管,也没个正经名儿,阿娘给我起了个舒字,你便叫我阿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