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说,放不下过去的人,永远不会有未来,是我错了。”
“世间美事,便是得一人心,白首不离。”
“如果连自己爱的人都忘记了,那便也没了活着的意义。”
“所以对不起,你要不要打回来?喏,这面给你打,另一面就算了。”
她兀自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然后嬉笑着将左脸伸过去,又拽着丁聆的手往自己脸上呼。虽然是开着玩笑,丁聆仍在掌心即将落在樊姣舒脸颊上时收了手,而樊姣舒似是早就料到一般,把头埋在丁聆腰腹处,小猫似的蹭了又蹭:“你要原谅我么?”
半晌的安静让她的心狂跳不已,她甚至要以为不会得到原谅了,就在快要放弃时感觉到头顶被人轻柔地摸了摸。
樊姣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确定,自己已经被原谅了,她眼中又溢出了温热的液体,却偷偷将它们蹭在丁聆的衣衫上,压着颤抖的声音道:“谢谢你。”
不是被她原谅了么,为什么要哭呢,自己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啊。
忽觉自己被拦腰抱起,樊姣舒惊呼一声,慌张地看向丁聆,她刚刚蹭在丁聆衣衫上的眼泪还没有被销毁证据呢!
丁聆未发一言,只抱着她朝着某个方向走去。
她的手臂好凉啊,樊姣舒的腿弯处被丁聆自体内向外散发的丝丝寒意所侵袭,却并不觉难受,反而有种舒适的感觉。可一想到丁聆可能被那寒意折磨,她心里又难过起来。
“我们……”
“住手。”
樊姣舒本想问问丁聆要带她去哪,却突然被她一句住手喝住了。虽是吓了一跳,但她又在心里疑惑着,不是该说住口的么?
“你刚入墓这几日被折腾得疲乏,我想着该带你沐浴一番了。”
走到一处热泉处时,丁玲突然开了口。那热泉处被设置在房间内,有门和屏风隔着外头。而樊姣舒的重点全在沐浴两个字上:“你……我……一起么?”
说完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下真要被当做流氓了!
哪知丁聆神色无异,似不觉有错一般:“我备水与你,先试试凉热。需置冷水便唤我,我在外头候着。”
不知何时她手里还多了套衣衫,将它们展开搭在屏风上后又道:“我只有白衣,你若不喜便没得穿了。”
好生霸道!樊姣舒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句,脸上却笑着:“喜欢,当然喜欢,我最喜欢白的了!”
她与丁聆对视良久,最终是丁聆先移开视线,默默看了眼她身上的黑色衬衫和军绿色短裤,还有脚上一双深蓝色的帆布鞋,然后转身出去了。
樊姣舒看着她向外走的身影,心里面一边庆幸丁聆没有拆穿她的谎言,一边有些懊恼不能与丁聆共浴的事。她飞快地褪掉身上脏兮兮的一副,像条滑不溜手的泥鳅一样钻进了热泉旁的木桶中。
像是早被人知道喜好一样,木桶里的水温恰到好处,樊姣舒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了,将几日来身体深处的污垢都冲洗出来。她不想让丁聆等太久,便快速地清理一番跳出来擦干身子,却在刚要伸手换衣服时听见了丁聆的声音。
“你应过非必要时不得阻拦她正常生活的。”
樊姣舒越过屏风,将耳朵贴在门板上,想要听得更仔细些。丁聆的声音有些愤怒,也有些冰冷,她很好奇丁聆在与谁说话。但是很可惜,一直都像是丁聆在自言自语一样,始终没有听到有声音回应。
“你若伤害到她,我势必不会放过你。”
丁聆身上那股子狠意几乎要透过门板,压得樊姣舒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赶忙乱七八糟地套上衣服,装作刚出来的样子喊道:“丁聆,我洗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外头没了丁聆说话的声音,过了一会才听到她说:“我进来了。”然后门板便被人推开了。
丁聆脸上并无异样,这点让樊姣舒稍稍放宽了心,却又开始好奇起来。但她知道有些事丁聆不告诉她便是不愿她知道,她也不会去多问什么。
“善后我来便好,你……”
丁聆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樊姣舒疑惑地看向她,脸上画了个问号:“?”
突然丁聆的脸上出现了深深的嫌弃状,让樊姣舒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如何把衣衫穿成这个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