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决,从敌军中穿过,然后带着众人返身从两侧回来,向身后投放烟雾弹。烟雾里有少量的毒,同样损伤眼睛,等纳达信和士兵忍着痛睁开眼,段玲珑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用多说,她一定又转移了地点!
“怎么样?”段玲珑从马上纵身跃下,将缰绳交给北离。转移阵营到另一个地方,现在帐篷搭得差不多了。
“都安排好了,那追过来的人已被我们引到另一个方向,那里是迷谷,估计转不出来!”北离边走边报告。夥兵们准备好了饭菜,段玲珑随意地坐在地上,和士兵们吃在一起。鲜浓的米粥配上盐巴,对於饿极了的她来说是美味。纳达赫沥紧挨着她,捧起瓷碗喝粥时一双眼睛不住地看她。他也只能这样看她了啊。“瞧你,比我吃的还多!”赫沥抹抹嘴角,对段玲珑笑道。
“带兵打仗和随军迁徙能比么,小王子你身娇肉贵,岂敢劳烦你,所以我才出马的……”她喝饱了,嘴里才有空来反击。
“唉,战争结束了就不用过这苦日子了,”赫沥惆怅地看向远方,声音里难得严肃一回,“居无定所,生死随时都可能发生,这样的日子,全天下的百姓都受累……光是看到那些尸骨,就让人心生寒意……那么多人惨死他乡,以后我定不会让我的族民因战争受苦。”
“赫沥,”她停下来,认真地问,“若要你手刃你兄长……你下的去手吗?”
投靠异军,与自己亲生手足为敌,彼此厮杀,说到底都是一件残酷事。
“正是因为心软才会纵容他成今天这个样子,望月的百姓都因他苦不堪言。我为我阿父丶阿娘,手刃一个坏人,是替天行事,”他转过头来,一双琉璃眼眯着,“段玲珑,你说对吗?”
她怔了片刻,战争之於她是一场身世之谜的探索丶是人生轨迹的改变,而於纳达赫沥来说,却是一次走投无路的抗争,对於斐初是神圣的使命不能推脱,对全天下……是一场腥风血雨。
“要是斐初醒不过来,”他嘴角上扬,眸中闪烁,“你跟了我可好?”不等段玲珑白眼,他放声大笑,站起来说:“本王子觉得你甚是不错,模样虽然不够俊俏,但有几分聪明,比宫中那些人强多了……可惜啊可惜,被斐初捷足先登了去。罢了,等我回了望月,不知有多少美人儿眼巴巴地要我宠幸呢!”
没正经!段玲珑心里道。她抖抖身上的灰尘,起身回到斐初的棚子里。
她对着简陋的镜子卸下头盔,将头发放下,然后将全身的重甲脱下换上一身白裙。她对镜暗叹,突地听到身后微弱的声音。
“玲珑……玲珑……”
这才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她兴奋地冲到斐初面前,眼泪挂满两颊。“我在这里。”她握住他的手,他的脸色粉嫩,嘴唇干裂发白,喉咙里断断续续吐出一些字句:“我梦到……你在塌边给我讲话……每晚都唱歌给我听……真好听……可是为什么要带着哭腔……玲珑……不要哭了……”他用另一只手去擦她的眼泪。
“嗯!”她止住哭声,“*日夜夜都在等你醒,给你讲我们过去的事,给你唱玉芫的唤灵曲……斐初,答应我,你不能抛下我不管!”她撒娇地趴在他胸膛上。
“嗯哼!”斐初的伤口被她压住,忍不住闷哼一声。他咧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无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