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头皮隐隐做痛,这厮特意选在我们面前动手,是故意的吧?”
梅呈安耸耸肩。
“很显然。”
范闲挑挑眉。
“相比于我们,肖恩怎么说也算是他们自家人,有必要这么狠吗?北齐是他的地盘,他带的人也不少,不能是真担心肖恩半路逃跑吧?”
梅呈安指了指前方,抬脚朝前走去。
“必然不能啊,肯定…有其他目的。”
范闲跟上。
“你知道?什么目的?”
梅呈安顿了一下,瞥他一眼。
“懒死你算了,自己想去。”
“啧,知道就说呗,麻烦。”
范闲翻了个白眼,小声抱怨一句,大脑开始转动,不消片刻便有了猜测。
“上杉虎?”
梅呈安打了个响指。
“看来上杉虎的命保住了。”
范闲叹了口气。
“可惜。”
梅呈安笑了笑。
“不可惜,等咱们到了上京,想完成任务说不准还需要跟他合作呢。”
闻言范闲怔了一下,看了一眼前方的沈重以及地上的肖恩,很快想通的他当即改口道。
“希望我上杉虎大哥能早日痊愈!”
“……”
梅呈安不语,只一味的翻白眼。
……
在栅栏夹口处,梅呈安和范闲就止步了。
沈重将肖恩一路拖到了那辆黑布蒙盖的马车旁才松了手,抬脚走到那辆马车侧面,拉了一下垂在侧面的铁链,唰的一声,黑布掉落,露出了里面的真面目,赫然是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笼子。
梅呈安和范闲对视一眼,好家伙,虽然都是囚笼,庆国这边好歹还装装样子制成马车车厢的模样,北齐倒好,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直接把肖恩当重囚犯对待了。
“这次肖大人回来,锦衣卫这边特地为您准备了这纯铁的马车。”
说着他抬手敲了敲笼子,发出铛铛两声。
“啧,这份尊荣,也是无人能比啊。”
笑着说完这句,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当即有两名锦衣卫闷声上前,架起肖恩开始装车,沈重则是重新走向了梅呈安和范闲,到了二人身前微微躬身颔首以示抱歉,抬头不好意思笑道。
“范大人,梅大人见笑了。”
范闲两侧嘴角一弯笑而不语,梅呈安倒是朝肖恩那边驽了驽下巴,好奇的问了一句。
“沈大人,这笼子四处透风,若有人躲在暗处乱箭齐发,你们要如何防护啊?”
闻言沈重笑着摆了摆手。
“无妨,我带的人多,守卫严密且有黑布遮挡,问题不大。”
问题不大个屁!
梅呈安点点头不再多言,肖恩的命沈重还要留着用来钓上杉虎,他不可能不在意,既然在意他还如此安排,那便只有一个解释,这个笼子只是个诱饵,一旦上路,肖恩必定会被他悄悄转移到其他马车上,肖恩双腿被他亲自踹断,倒也不必担心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或逃跑了。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不愧是陈萍萍亲自点名让他们小心的人,每个举动都不是白费的,甚至一个举动能暗藏好几层玄机,有点意思。
……
另一边,来自上京的那些仆妇丫鬟早就上了司理理马车,用她们随身携带的各种饰物和用具在马车上就给司理理沐了个香浴,更衣打扮擦脂抹粉,忙活了这许久,车门终于缓缓打开,司理理踩着微软的绣墩,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所有人俱是眼前一亮,唯有梅呈安的目光微微黯淡了片刻后很快恢复如常。
一双纤纤玉手轻悬在浅青广袖之外,一身丰润的曲线被华丽的衣裳极好的衬托出来,黑发轻挽,被一造型极其优美的暗金色发饰束缚,耳垂上各挂了一串走动间隐有流光闪烁的耳坠,红唇含朱,眼波流转间顾盼生姿,眉如远黛,艳照四方。
这才是司理理,那位艳冠流晶河畔,轻易俘获帝王心的绝世佳人。
范闲看了一眼老乡,想从他的脸上或者眼神中看出一些异样来,就像他之前所说,毕竟司理理此时一去,便会永入深宫,只怕二人再无见面的机会。
不料梅呈安的脸上始终是一片平静,双眸如清谭一般无波无绪,待司理理在众妇女丫鬟的拥护下即将走近时,他忽然笑了,抬手朝司理理挥了挥,他没打算上前,也没打算靠近,更不打算再说些没意义的告别语,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