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个小东西,十八块?!咱们那边,这种铁皮的,也就大几毛钱!他这……镶金边了?!”
徐建国也皱了皱眉,这边的物价,确实比他们预想的要高得多。`l^u_o¢q`i\u.f_e?n¢g~.¢c^o¢m′
他拍了拍陈振邦。
“行了,看看就行。这边的东西,是贵。”
陈振邦那股兴奋劲儿,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蔫了。
他摸了摸口袋里那二百块钱,刚才还觉得是一笔巨款,现在看来,好像也买不了什么大件。
“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
“真是中看不中用啊!光鲜亮丽的,买不起,有啥用!这二百块钱,怕是连个响都听不见就要没了。资本家的地方,就是黑!”
赵爱军在旁边也是咋舌不已,他本来还想着给家里孩子买点新奇的文具,现在看来,也得掂量掂量了。
三人从百货公司出来,陈振邦的兴致明显不高了,嘟囔着。
“还不如咱们供销社呢,虽然东西样式少,起码价格实在!”
.....
夜色渐深,给这座喧嚣的城市蒙上了一层光怪陆离的薄纱。
酒店房间里,陈振邦的呼噜声打得震天响,跟拉风箱似的,一声比一声实在,显然是白天被高昂物价冲击后的彻底躺平。?o>鸿¢D÷特:¨,小(说/网@?¤ !追°?;最__t新:¥|章=?节[
徐建国却毫无睡意,他借着窗帘缝隙透进来的霓虹光,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又等了一会儿,直到陈振邦的呼噜声变得平稳悠长,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摸黑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酒店外面的街道依旧有些热闹,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和隐约的叫卖声。
徐建国找了个僻静些的电话亭,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
他从口袋里摸出硬币,投了进去,然后按照娄振华之前反复叮嘱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就在徐建国以为没人接的时候,那边传来一个带着警惕的声音。“喂?边个啊?”
“是娄学礼同志吗?”
徐建国压低了声音,
“我是徐建国。受娄振华,娄叔的嘱托,给你打个电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接着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徐……徐哥?您,您到香港了?”
“嗯,刚到。娄叔说你这边,可能遇上点麻烦事。”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更长。
娄学礼再次开口时,声音明显紧绷了许多。
“是,是有点……麻烦。_4?3~k-a′n_s_h!u′._c\o¨m^徐哥,你现在在哪儿?我,我马上过去接你!”
“我在元朗这边的酒店。”
徐建国报了酒店的名字。
“元朗?好好好!我离得不远!你等我,我马上就到!”
那头的声音透着一股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急切。
没到半个钟头,一辆半旧的小轿车“吱嘎”一声停在酒店门口不远处。
娄学礼几乎是从车上跳下来的,他比徐建国印象中娄振华描述的要憔悴不少,眼窝深陷,眉宇间一股子愁绪挥之不去,身上的衬衫也皱巴巴的。
“徐哥!可算等到您了!”
娄学礼一把握住徐建国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手心里全是汗。
“学礼,别慌,上车慢慢说。”
徐建国拍了拍他的胳膊。
车子发动,娄学礼一边开车一边不时地看徐建国一眼,嘴里解释着。“我就住在元朗,这边清净点,也……便宜点。徐哥,咱们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详细跟你说说。”
娄学礼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家灯火通明的大排档前停下。
锅铲碰撞声,食客的喧哗声,还有隔壁桌搓麻将的噼啪声混成一片,倒是充满了市井烟火气。
“徐哥,这儿随便点,将就吃一口。”
娄学礼没什么胃口,胡乱点了几个小菜。
等菜的工夫,娄学礼就忍不住了,他灌了一口茶,压着声音道。
“徐哥,不瞒你说,我那个小厂子……怕是开不下去了。”
徐建国给他倒了杯啤酒。“娄叔还说你干得有声有色,怎么回事?”
娄学礼苦笑一声,拿起筷子又放下。“有声有色?那是老黄历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