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隆重,甚至外边人都不一定知道陈建民又再娶了。
她心说二叔爱好挺单一,二婶会写诗,这会儿找一个又是写诗的。该不会找了个影子?
但是不能戳陈知行心窝子。
婚礼只摆了几桌酒,文茵在英国,陈知行一声不吭跑去了她那里。
她把人安抚好让他睡下,却还是听见了他闷在被子里低声哭。
她悄悄问了父母,项洁说祝贺了一声,等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说吧。
挂电话前听见妈妈叹气。
文茵被人敲了窗户,睁开眼一瞧,是陈知行。
她降下车窗,陈知行手臂支在上面:“哟,睡回笼觉呢?”
她擡手拍他的手臂,“啪”一声:“还不是因为你。”
陈知行好笑,一边帮她开门:“又关我什么事?”
文茵白他一眼:“要不是你我至于一定要今天回来吃饭嘛?”
他哪会不懂,她全心全意为他。
文茵下了车,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她比他矮大半个头,还好陈知行低了头跟她讲话。
她没太听清他讲什么,左耳进右耳出,无非就是不想在家里待太久。
目光瞧他领带有些歪,忙擡手替他理了理。
她两只手把他的领带摆正,又轻轻抚了抚衬衫上微不可查的褶皱,问道:“你不热吗?还穿衬衫西服?”
他任由她动作,努力控制自己正在加快的心跳,然而堵不住满溢出来的甜蜜。
却听她问他热不热。
陈知行乐了,指尖轻轻戳了一下她脑门:“你头点得比打桩机用力,结果我讲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吧?”
“瞎说,我听了呀。吃了饭早点走。”
“那为什么要早点走?”
她开始装傻:“啊?为什么?好像小鸟叽叽喳喳太吵,我没听清。”
“大小姐,因为下午我得去机场接人。”
“哟,什么大人物,还得我们小陈总亲自接?”
“kinder solar来人,大客户可不能丢在一边。本来已经甩给秦忠了这事,没想到客户推迟了行程。我有空,还是露露脸比较好。”
她心里满意,知道工作重要就行。
两个人往家里走,陈知行瞧见她手上还拎了个食品袋,忙问:“你带了什么?”
文茵手一擡:“绿豆糕和黑芝麻脆片。昨天一早跟楼下甜品店定的。”
昨天做同传,她百忙之中还处理这种小事。
陈知行给她竖大拇指。
院子里来了工人,在修剪养护那几棵黑松,陈知行护着她绕开了路。
进了屋,陈建民跟肖宁坐在沙发上,一人看报纸,一人看书。
瞧见他们回来,肖宁忙起身:“文茵知行回来啦。”
“阿姨好。”
“阿姨好。”
文茵走过去挽了肖宁坐下:“阿姨,我做的绿豆糕和黑芝麻脆片,带给你跟二叔尝尝,低糖的,好吃又健康。”
陈知行握紧拳头忍住笑,她张嘴就来,还她亲手做的。
这边肖宁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陈建民也乐呵呵笑,说还是女儿贴心。
等寒暄完,陈建民下巴一擡:“两个人去洗手,先给你妈妈磕头上香。”
她怎么会忘,但是陈建民提这个话她就满意,别说死人怎么比得上活人。眼前的人就算再合心意,跟蒋青原一比,也是鱼目比珠!
她给蒋青原上了香,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没有起身。
头一直垂着,脑子里还是那张遗像,端庄大气,跟生命最后躺在病床上的皮包骨判若两人。
陈知行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文茵慢慢起了身。
她略微靠后站,看着他挺着笔直的脊背跪了下去。
屋子里有些寂寥,文茵跟陈建民打招呼:“二叔,我去后院摘冬枣。”
两个人到了后院,草地绿油油,有工人在清洁泳池。
文茵拎起裙角往枣树那边跑。
可能是品种的问题,这棵枣树并没有长得很高,但是茂密。
他们不用像小时候那样需要攀爬才能吃到顶端的果实,高的地方陈知行垫个脚就能摘到。
她擡手摘了一颗,想喊陈知行,他已经从水池边折回来了。
“张嘴。”嘴里被塞了一颗冬枣,牙齿一咬,咯嘣,脆甜。
陈知行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