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哪有这么简单,第一,中天没有关中扬的意思,第二,就是关了中扬,只要中扬不死,总还会出问题,高市长不可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x`w′d+s*c-.?c?o¢m*”肖赟定的考虑更加深入,“向南不出事,事情的走向无法掌控,向南如果出事,就会更麻烦。”
“中扬重工不就是污染吗?赚了这么多钱,把防污染做到位不就没人盯着了?”
“如果事情能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那些污染根本没有办法整改,也整改不了,哪怕能整改,也需要停产至少半年,这是中天所不能接受的。”肖赟定咒骂了一句,“一帮要钱不要命的王八蛋。”
以往机智无比的孙云遇到这种死结的问题,她也提供不了什么更好的办法,过了老半天才道:“老肖,这么说,你伸头缩头都得挨这一刀了?”
肖赟定点了一根烟,苦涩地抽了一口:“先看看情况再说吧,我先探探向南的底。”
而此时的向南自己开着车去了一个小村子。
他是要去拜访一个人,前县纪委书记周明远。
这条线索是于飞弘提供的。
向南和于飞弘提到中扬重工的事,于飞弘就说起了一件往事。?y.k*r_s?o~f-t¢..c~o!m+
说他以前有个远房舅舅,叫周明远,当时担任县纪委书记,有人向他举报了中扬重工的什么事,后来他儿子周林出了车祸,而他也因为受贿被双开了,还坐了三年的牢,当时家里人都说他是被冤枉了,出来之后,周明远就住进了他老家的小村子,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于飞弘也就是这么一提,并不知道详情,但向南却是敏锐地抓住了其中的要点,极有可能是周明远在调查中发现了什么,以至于他儿子被报复致死,而他本人也有可能是被人设了局。
那个小村庄很偏远,由于拆迁的缘故,村子里也没几户人家,没有拆迁的都是因为拆迁补偿款太少,而他们也没有别的房子可住,与其拿一笔补偿款后欠债买房,还不如就原地住着了,起码不欠债。
在这种情况下,道路破损很严重,一开始还能勉强往前走,但到了后面,路面的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哪怕是底盘很高的SUV,也没办法继续前进。
向南将车停到路边的一条岔路上,打着伞下了车,在于飞弘的陪同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雨夜之中。
走了足足有四十分钟,才终于到了周明远住的地方。
房间里没有亮灯,完全融入黑暗。-d_q~s?x.s`.`c`o!m!
于飞弘打着手电过去敲着门道:“舅舅,我飞弘啊,开门啊。”
“飞弘?你怎么这个时候来?”随着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房间里亮起了灯光,不过那不是电灯,而是手电。
门吱呀一声打开,风雨立即灌了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在门口,在看到向南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
“舅舅,这是我们新来的向县长,特意过来拜访你的。”于飞弘解释了一下。
老人打量了一下向南,向门里让了让道:“进来吧。”
两人进了屋,将门又关上,家里铺着小青砖,但从门缝里刷进来的雨水,仍然是将地面打湿了一片,地砖损坏的地方甚至汪起了一个水洼。
老人翻出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蜡烛点亮了,说这村子已经没几户人家,所以线路老化的问题根本没有人过问,每次下雨的时候都会停电,将就一下。
蜡烛放在桌子上,门缝里的风吹得烛光忽明忽暗,没来由的生出一种惊悚之感。
于飞弘道:“向县长,这就是我舅舅周明远。”
向南沉声道:“周书记……”
刚叫出这个称呼,周明远便打断了他:“我现在就是个平头百姓,一个普通的老头子。”
向南笑了笑,心头却是莫名地生出一股悲凉之感,周明远如果真是受了贿,他又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地方?
“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纪委书记周明远,因为我相信,你不是受贿贪腐的人。”
周明远垂下了头,向南的话显然是触动了他的内心,半晌才抬起头道:“不重要了。”
“舅舅,向县长来是向你了解一下当年你查办中扬重工的情况的。”
向南接口道:“周书记,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儿子周林的死应该不是个意外,而你的锒铛入狱也是被人陷害,而这一切都与您当初调查中扬重工有关,发生这一切,完全证明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