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无一失,没有遗漏不是吗?”柳黯继续说道,噬虫引记载甚少,他也不敢确保在体内对它动手,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由他试药,一是不敢让怀夕去冒险,二是因为他百毒不侵。
“不如把丹药做得苦一些,也算对他的惩罚了。”栖迟道,昨日她便知晓柳黯打算以身试药。见对方已下定决心,震惊之余也由着他去。
她深深看了一眼怀夕,感叹对方虽在某些方面与怀岳看法不一,但那份良善都刻在骨子里。
“我去叫怀风多拿些黄连、苦参之物过来。”怀夕仍在生气,可局面已无法改变,只能加快进程,努力完成解决之法。因此,听到栖迟的提议后,便也果断接受。
栖迟见两人缓和,便起身向外走去,她还是别在这碍事了。
“若我百毒不侵,你也不拿我试药?”
“你有病啊?再说这话我把你赶出去。”
对话自身后响起,接着便是柳黯放肆的笑声。
栖迟摇了摇头,替他们关上门,却意外瞥见屋檐下站了一个人。
一袭白衣身形颀长,气质出尘。
“何时醒的?怎么不进去?”
渡苍:“刚醒,怕进去添乱。”
栖迟将他好好看一遍,脸色正常,并未发现有何异常,“要不要去走走。”
渡苍微微颔首。
百药谷所处位置比雾外山靠南,在这冬日里,便也更温暖湿润。
“你似乎心情不错。”渡苍开口,自他看到栖迟时,对方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是挺好的。”
当事实以玩笑说出,迎来的是对方强烈反对。
柳黯嘴上说着不在意未蜚一族往事,可听到怀夕拒绝后的笑声里,明明是那么高兴,且带着不易被人察觉轻松。
虽说百毒不侵,但也不是对毒没有反应。毒药、毒物带来的疼痛、难受等所有后果,甚至包括濒死时的感觉,都能感受到。只不过不会致死,随着时间消散罢了。
可谁又愿意一次次经历那样的痛苦呢。
两人来到药田边,栖迟有些乏了,拉着渡苍在田边坐下。
“你就不能等我给你拿张椅子?”渡苍未来得及动作,栖迟便直接坐下。
“这叫亲近自然,感受自然。”
“你怎么都有理。”渡苍只好挨着她坐下。
如今田里的草药已经被处理得干干净净,若不是因为怀岳盯着,怀夕只怕给每一处都洒上湮灭水。
“一直未曾问,你为何回去砚州城,是如何进入那座新城里?”
正如江伯所说,新的砚州城本就不该有人进入,只有他们误入了。
“我是跟着流述他们入城的。”
“他们不是比你先入城两日?”
“不是,我只是匿了身形。至于为何会去那……”渡苍收住话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闻大师兄三月前,曾到过砚州城。”
远处有人瞧见同伴,用本地话叫住对方。两人相隔一段距离,扯着嗓子对话。
栖迟二人静得好似一块背景板,整片药田只有那两人发出声音。
自那次发生争吵后,大师兄已出走两年。
师尊在外时间也越来越长,不知所踪。
也不知他二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重山仿佛只剩下自己和渡苍,都有些孤苦伶仃、相依为命的意味。
“那你去砚州城之前,去哪了?”栖迟轻声问。
“缓缓。”渡苍笑着,“下次不会在外待这么久了。”
话里话外却没有回答。
“这个给你。”渡苍拿出一副耳环,递给栖迟,“同上次的桃花簪是一套。”
很简单的款式,只有一朵桃花,精致漂亮。栖迟收进储物袋里,她今日头发只是随手一挽,并不适合戴首饰。
往时最期待便是渡苍回来的时候,每次都会给她带一些小玩意。
可这次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不只是因为眼前困境,更因为她越来越看不透渡苍了。
若渡苍是与流述一行人一同入城,那反噬又是何时发生的?
她并不觉得一座只有老人和小孩的画中城,会发生何事让化神期修士遭到反噬。
可若是在城外……
“栖迟师妹,渡苍师弟,你们怎在此处?师弟现下感觉如何?”
白洛川如今在谷里已无事可做,他先前找南随练了一会剑。对方被墨津叫回后,他便打算去诊堂看望怀岳。谁知,路过田边,就看到坐在这儿的两人。
“白师兄。”渡苍见是白洛川,“已无大碍,多谢师兄挂心。”
“白师兄这是要去哪?”栖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