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还是不免有惊奇。当看到立在门外风中的李素青时，欧阳明月特别的惊讶。自她搬来此地，她从未踏足过。何况是在天微微亮的清冷早晨。欧阳明月想着外面天凉露重，请她进来就坐。她拒绝，拒绝完就转身步下了台阶。欧阳明月只好返屋披上件外套，便跟了出去。“昨天家里发生了大事，我的大儿子在众家人面前承认自己喜欢上了他的弟妹。”李素青满脸憔悴与忧愁地慢慢开口，语气了无生气。像是几夜没睡的样子。欧阳明月被她的话惊得小嘴微张，立时此住了脚步，脸色显得既惊讶又羞愧。“他……他怎么会……”欧阳明月想说他怎么会这样做，可是她惊得说不出来。“是我，是我昨天早上本想着你因前天之事受惊前来安慰。殊不知看到你躺睡床上，而他竟然低头吻你。”李素青还是很慢地开口，像是不愿说但又不得不说的苦恼样子。“我……我不知道他……”欧阳明月低下头去，不敢对上李素青忧愁的眼睛。实在不敢相信，他竟然在自己熟睡之际吻了自己。“我吓傻了眼，质问他，他承认喜欢你。欠阻他，他不听。只好向老太太说明，希望她出面欠说不让事情一发难收。殊不知老太太竟然招集家人，当着众家人之面把事情公诸於众，现在家都乱成了一锅粥，腾越撂下话，死也不与你离婚。伤透了子暇的心。”李素青无精打彩的低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叙说。她当时见过子暇的神情，那可是伤透心肺的难过。“子暇当时也在？”欧阳明月心惊。“是的，腾越都在，哪少得了她，只是委屈了她。”李素青又是叹气。欧阳明月无语，如果子暇在场听了这些，肯定伤心难过至极，那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想不到龙腾越竟会如此固执。也想不到龙老太太竟会把事情敞开门庭来说，如事处理不好，龙腾飞与龙腾越必会伤及兄弟情份，还会交恶，甚至反目成仇。而这所有事情的恶源，都只是因为她自己。她此刻的心情变得覆杂而沈重，又深感不安与愧疚。“老太太明说了，你们所有人的男婚女嫁她一概不管。我明白她是何意，她是想成全你与腾飞，腾越与子暇。”李素青擡起头看向欧阳明月继续说。“原本我不同意，毕竟这是骇人听闻的有悖於伦理道德的事情。可老太太说腾飞患有怪癖，恐怕此生非你难娶。我听了伤心仿徨，不知如何是好，一夜瞌不上眼，故一早前来打扰。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在我两儿子间徘徊已久，可否认真告诉我一句，你到底选谁，给我一答案，好让我心里踏实。”李素青面容憔悴，眼睛几近迫切地看着欧阳明月。“妈，我今生是无法去爱腾越，我原曾想着为了天麒与他好好陪养感情，维持婚姻，却不知半道插进个唐子暇让我心灰意冷，不得已只好狼狈而退。”“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您。其实腾飞的朋友前段时间就告知我，腾飞对我的感情。我碍於彼此关系一直保持静默，装作不知。其实也是不知如何是好。腾越与我还是名义上的夫妻，而腾飞是我大哥，我的心和妈您一样纠缠没底，烦乱覆杂。”欧阳明月同样一脸苦恼地看着李素青。她怎会不理解她心里的烦闷，她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愁都快把她给淹没，透不过气来了。“腾飞他是个好人，从我遇他开始就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十分感激。但是我还有许多事情尚未解决完成，真无法给妈您一个肯定的答覆。”欧阳明月满脸愁容地看着李素青，希望她能体凉明白。实是有太多的事情横亘在他们之间，未来之事变幻莫测，没个准，她不敢信誓旦旦。“那你对腾飞有无心？”李素青问。这一点才是她最为关切的。若有情就万事好解决。“若将来待所有事情解决完成，妈您还愿意我唤您一声妈，我便不负您所愿，陪他终老。”欧阳明月坚定又郑重地望进李素青那双忧虑的深潭说。她间直承认了自己深沈的爱意。是的，她爱他，也许在很久以前就开始爱他，这爱应该就是在他为她默默付出丶细细关怀中慢慢滋生的。“好，好，以后你们之事，我便让它顺其自然，再也不横加干涉。希望你能严尊今日之言，勿负了我等。”李素青看着欧阳明月那坚定不移神情，神气跟着好转，宽慰又难掩激动地说。似乎心头的大石正在慢慢下坠，不高悬压得她这么难受了。或许在她与老太太的心里都是私心地盼望着欧阳明月能与龙腾飞成对，即使这样会伤及龙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