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桐在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恐惧便袭上心头,但目前所有证据都没有指向自己,他自然是要喊冤的。
“景大人,我知道你不过就是因为我一直都不服你,所以才想着将此事找个人出来承担罪责罢了,但不是我做的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服!!!”
身边的几名衙役已经上前来将陈桐控制,他挣扎间大声吼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暴起。
先前的张大海见状也是有些不忍心站出来求情道“大人,此事想来应该是与陈桐无关,水桶里有没有毒现下还未查出来,您不能凭着猜测便将人抓起来,如此,于礼不合!!”
“有没有毒,一查便知!”
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景洛不用回头也知道定然是沈延之。
只见他身姿绰约的站在景洛身后,冷眼看过来时,浑身的气势逼的人压根就不敢与之对视。
可陈桐如今被压着跪在地上,胳膊上的伤口在挣扎间早已崩开,此时半条胳膊的衣袖都被血打湿,看着好不狼狈。
“哼!若当真是要冤枉小人,直接将小人身上塞上一包毒药便可定罪,想来卢大人不也是被你给支走了?”
陈桐此时的脑子异常清明,一连串的话说的周围衙役们也纷纷疑心事情是不是如他所说。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景洛怒斥一声,转而就见仵作已经将先前取来的泥土呈现在众人眼前,似乎是怕众人不信,他将一根银针插入还算湿润的泥土内,不消片刻,银针便肉眼可见的逐渐发黑。
“这土里果真有毒!!!”
张大海是离得最近的,因为那土便是刚刚他带着影三前去挖回来的。
“和张大海一同出去的只有你,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何有毒的水偏偏就在你二人出去时被打翻了?”
景洛眸光讥诮,定定的看着陈桐。
“水桶是张大海没放稳被打翻了,与我何干?”
陈桐犹自抗诉着,但接下来景洛便笑道“你以为收了一大笔银子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以为谁都不知道?若是你现在从实招来,小爷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闻言陈桐眼神闪烁,“大人说的我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
“据我所知,衙役一月的俸禄也不过几两银子,你还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为何你老娘近来穿金戴银?别说是你攒下来的银子,贫苦人家若是手里有钱,何必突然间发生如此大的转变!”
直到这会儿,陈桐心知收钱的事瞒不住了,但还是咬死了不松口!
“大人可真是会说笑,难不成就许你们穿金戴银,小人攒银子孝敬老母也有错不成?”
可是他的话落在所有人的耳里都只是徒劳。
“陈桐,你半年前还跟我借了十两银子,说是给老母亲抓药,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有钱还我了,原来是收了些不义之财!”
张大海脸色难看,他一直都将自己定义为老大哥,凡事基本上都十分照应一帮兄弟们。可是一想到今早的事,他才反应过来景大人先前的问话已经是有意偏袒了,否则要是换了个人,恐怕直接连查都懒的查,自己就能直接被定死了!
随即他又想起在地牢里时,也是陈桐无意间提起水桶里的水没了,撑着半残废的胳膊费力的提着桶要出去,自己看不过眼才上前接过来!
“好啊,一切都是有迹可循,你就是知晓我张大海是个什么性子,才故意引的我主动前去换水。”
想明白一切,他才觉得陈桐实在是恶毒!
他平日把他当做兄弟,这人居然背地里想要自己替他背锅!
“我没有!你们都是污蔑!”
陈桐还想再说,沈延之这会儿却是沉声打断了他。
“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你倒是解释解释,为何你裤脚上还有踢翻水桶时留下的水渍?”
闻言所有人都朝陈桐看去,只见他依旧穿着昨夜换上还未来得及清洗的衙役服,竖起的裤脚处布料是黑色,但若是仔细看,的确有一小片的布料与别处不同,依稀能看出是水渍干涸后的样子。
见状仵作立即拿着剪子过去剪下一小片布料,随即放入屋里准备好的清水碗中浸泡。
当然了,他做的这一切都是当着所有人的面,丝毫不曾有半分隐瞒。
不多时,用以验毒的银针让陈桐哑口无言。
“可还有话要说?”
景洛上前几步,冷笑着看着陈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