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言发现老妇人脸上有伤,他看对方手里的水盆不小,便主动上前想接过热水。
“别过来!”没想到老妇人一脸惶恐地看着他,热水都不慎掉在地上。
溅起的热水湿了曲言跟老妇人的裤子,幸好不是滚水,不然就这一瞬间就要多两个伤员了。
斐榭祈听到动静走过来,看见曲言的裤子湿了急忙走过去,目光瞥到地上掉落的水盆,紧皱着眉看向老妇人。
“是我得错,小朋友你没事吧?”老妇人渐渐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她懊悔的上前,却被赶来的伦斯格特拦住。
“曲言会有斐上将照顾,倒是奶奶您没事吧?”伦斯格特捡起水盆送还到老妇人手中,关心问,“您没被烫到吧?”
“我没什么大碍,人老了知觉不明显,所以无所谓。”老妇人手往后挪,趁人不注意不知不觉地合上铁门。
斐榭祈将曲言裤子上的水拧干,看着不停甩腿的曲言挑眉,训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笨死了!”
“我只是想帮忙。”曲言怕老妇人听见,所以声音故意压的很低。
曲言话音刚落,一道沈闷的吼叫从老妇人房里传出。
离房间最近的伦斯格特忍不住靠近了铁门一些。
老妇人见此瞪大眼睛,她面色慌张地推开伦斯格特,把门开出一条门缝挤进去后露出一只眼睛说:“我去给你们准备热水,你们等着!”
说完她将门彻底合上,远处的寺拾五看得目瞪口呆,他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她慌什么?这房间伦斯格特不是已经检查过了吗?”
斐榭祈拍拍曲言的腿让他不要抖腿,轻笑说:“可能伦斯格特警官检查的不够透彻吧。”
“啊?那我们要不要重新检查一下?”寺拾五单纯地问。
“难怪曲言说你笨!”伦斯格特睨着寺拾五,“你别忘了我们来这儿目的,要是什么都管那就什么都管不了,把自己的本职做好就行了。”
伦斯格特说的是事实,他们现在身处下层区人生地不熟,下层区对於上层区的人本身就怀有恶意与偏见,要是这时候再出什么幺蛾子与下层区的本地人起了冲突,那就不是逮捕变态的问题了,而是能不能回去的问题。
说话间的工夫,老妇人已经端着热水出来,她将铁门的缝隙开得极小,但曲言还是看见了里面躺在地上嘴巴被胶带缠住的女人。她似乎知道曲言发现了自己,身体不停的摆动试图引起更多人注意。
“好了我先回去了。”老妇人折返回门内,阴沈沈地说,“水盆就不用还了,你们办完事就快回去吧,这天黑了不安全。”
说完她彻底关上门。曲言几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救不救?”伦斯格特问斐榭祈。
斐榭祈闭眼叹了口气,端着水盆闷声不响的回到变态的房间。
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伦斯格特心中了然,做他们这行的对於这种反差性犯罪已经司空见惯,表面单纯善良背地里无恶不作的大有人在。
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要多管闲事。
或许有了娃娃的打击,寺拾五这回低着头比谁都安静,脸上甚至有了几丝坦然。
曲言不禁暗暗感叹寺拾五的适应能力。
斐榭祈用热水把胶水泡开,然后从房间里找来小刀将桌面与地面连接的胶水斩断。
伦斯格特跟寺拾五看准时机将桌子擡起,寺拾五朝手心吐了吐口水,在斐榭祈的默许下一脚踹开了门。
门内不知被放了什么东西,脚踹上去时声音十分沈闷,寺拾五连踹了五脚才把门给踹开。
等看清里面的景象,斐榭祈立刻将曲言的眼睛蒙住。
但其实曲言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
洗手间里堆满了尸体,大大小小的尸体像是杂物一般堆积在一起,他们表情各异,但多数都是惊恐。
斐榭祈让伦斯格特带曲言到客厅等待,然后与寺拾五开始排查洗手间。
斐榭祈拿出记录仪将洗手间的尸体一一拍下来,当看到一具娇小的尸体时,他忽然楞住了。
寺拾五被熏得头眼昏花,他看见斐榭祈一脸惊愕,於是过去询问。
斐榭祈盯着面前的尸体说:“这个孩子我见过,他是我的佣人。”
“啊?”寺拾五听后一脸懵逼,“ 难道你家佣人里不止小阖一个人死了?”
他见斐榭祈不说话,於是凑近了些问:“他是负责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