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容安的尸骨,踏着温辰的尸骨,踏着所有葬在火场里的渊人的尸骨,假作无事去求一个从前?
伽萨目光炽热地盯着我,俄而又挪开了眸子,像是怕自己盯得太过用力令我厌恶。他满怀的期待几乎要从眼底溢出来,又被笨拙地藏起,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是从前从未有过的景象。
我擡手抵在心口上,曾经如瀑布般喷薄的悸动再也不曾出现。如同沈入水底的月,或有残影,却也仅此而已。
“现下想来,你我也算年少相识。”我道,“从前是很好的。”
“是,是,”伽萨道,“你那时候才这么高。”他用手比划了一下,眼里突然闪出一丝晶亮,“在你们那叫……粉雕玉砌的,那么一个小娃娃。”
“我喜欢,我从那时就喜欢你。”他说,“渊国非我故乡,可我临走时,竟想再留一日,想再见你一面。”
“你明白吗?眠眠,你明白吗?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伽萨身子前倾,那双向来狭长的眸微微睁大,“这段时日里发生了太多事,让你过得好苦。是我不好,没能护着你,如今已经尘埃落定,以后再也不会叫你受委屈。”
自始至终,我只是倚着身子听。
他道:“所以你安心养好病,等过了年,放一场盛大的焰火,烧尽往昔的晦气。以后,我们还像从前一般。”
听到“火”字,我心下一凛。蓦然擡头,伽萨止住话,几乎是哀求地等待着我张口。
透过他的眸子,我仿佛又看到那一场大火及火中嘶吼扭曲的焦尸。
“不,”我僵硬地在口中挪动舌,“不会有以后了。”
作者有话说:
统一回覆:全都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