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君,太子者,国之根本也。其一举一动都关乎皇室颜面,若是任由坊间胡乱编排,损毁太子颜面,皇家威仪何在?陛下威严又何在?!”
“臣敢问陛下,那日被您带走的人,是否就是太子殿下?”
宛如一道惊雷落在大殿之上,轰隆震响之后陡然沈寂下来,在场的人谁也不敢擡头看上方皇帝的表情。
黄仲正应了他的名字,正气凌然丶不卑不亢地站在中央,任由各方视线射来。
而想要上前为太子说话的大臣在看了前方一动不动没有任何表示的何生环之后,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良久,时重霜看了一眼站在殿内中央的黄仲正后便垂下眼眸。
结局已经注定,看来陛下是要保太子了。
……
下朝后,时重霜看了一眼手上的一小盒海珍珠,茶金色几乎无暇的南洋金珠,色泽饱满形状圆润,数量没多少,统共就十个,但胜在稀有,个个足有小拇指指节那么宽,很是难得。
时重霜看了一眼拿出来四颗放进马车的暗格里,剩下的将其收进袖子里,随后进了马车对小厮说:“走吧,先去国公府。”
郡夫人一听说时重霜来了,便赶紧出来迎接,拉着时重霜上看下看,面上还带着担忧:“哎呦倒是比你舅舅快了一步回来,今日上朝陛下没刁难你吧?”
时重霜让郡夫人看了一会儿才退后一步避开她,随后从袖中将今日那盒海珍珠拿出来递给郡夫人,道:“本就与我无关陛下又怎会刁难?这是今日陛下赏赐的,我留着无用,便来送给您。”
“送给我?”郡夫人一开始还不敢置信,反应过来后弯着眉眼果断收下,“重霜有心了,舅母很是开心。”
时重霜垂下眸,眼底似乎划过一丝不自在,“嗯”了声便道:“没有事,我便先走了。”
“好好好,重霜路上小心。”郡夫人面上笑吟吟的,并未一味拉着时重霜进来,今日能想着来送她东西就足够她开心了。
时重霜顿了一下,转身离开。
身后隐隐约约传来郡夫人和侍女的交谈。
“这是重霜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定要给我好好放起来。”
“……算了,过几日便是万寿节了,给我镶在衣服上,我要穿着去宫里给我那几个好姐妹看看。”
“好好好……”
时重霜脚步更快地离开,直到出了国公府大门才在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正想离开,一辆马车便正好停在他面前。
曹淮序已经换了官服,一身蓝白圆领长衫,手执竹扇缓缓掀开一侧的珠帘,淡笑道:“小时大人,烦请上车一叙可好?”
时重霜撩起眼皮看了曹淮序一眼,没动:“曹大人,还是改日在叙吧,现在我有急事,实在不便。”
“是急着去见那个人吗?”
时重霜眼神一动,冷淡地看向曹淮序。
曹淮序笑了笑:“避暑山庄我也在,多年不见了,许清先生风姿依旧,着实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带我去见见许清先生吧,我有事情要找他。”
时重霜深深看了曹淮序一会儿,擡脚上了马车。
曹淮序看着时重霜进来坐在他对面,淡笑:“小时大人,位置。”
“……石头巷。”时重霜冷淡道。
半个时辰后。
曹淮序站在吉祥居门前,看着牌匾上的三个字,赞叹道:“形神兼备,轻重得宜,动静相合,刚柔并济。”
时重霜神情淡淡,但语气却让曹淮序感受到了一股与荣有焉:“先生写的。”
曹淮序扇子扇风:“挺好,挺好……”
随后大门从里面打开,门童漏出头来警惕地看向曹淮序,待看到一旁的时重霜时面色略松:“公子带客人来啦?”
时重霜“嗯”了声,带着曹淮序一路穿过前院。
曹淮序看着一路来的庭院布局,彻底见识到了什么叫步移景异,一步一景,他默默将感叹压在心底。
价值千金的兰草竟就这样插在石头缝里?
路边随意摆放的花似乎是重瓣虎头茉莉,市面上少得可怜,多少人花大价钱也买不到,这里竟摆了一个小路长。
曹淮序摇头,暗暗咂舌。
当真是高雅至极,也奢侈至极。
彼时元问渠正在花房侍弄他那一堆花花草草,见到曹淮序,只扬了扬眉,似乎并未多有惊讶。
曹淮序这是第一次见到元问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