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埂农汉,就是不像楚徵口中的小高将军。
这人叫小高?
大高得多高……
男人一见平阳候,脸上顿时充满了悲戚关切,只见他向前几步,一拳便砸在平阳候的肩上。
“哎,愚弟今日才知府上的消息,来晚了!”
是来晚了……
你来早点也轮不到她附身楚徵,这一记大可以把楚徵一起送走。
陈晚照捂着胸口,擡眸看了眼这个自称愚弟的小高。
此时高明远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拳头太重,晒笑两声,然后轻拍了平阳候两下。
“兄长几日不见,怎么觉得清瘦了许多……”
陈晚照闻言下意识的擡了擡了衣袖,她这些日子一直病着也没注意,楚徵竟真瘦了许多。
也不知怎的,陈晚照突然间就想起了从前在渝州见到楚徵的时候,那时的楚徵未及弱冠,身子单薄的紧,那一身衣袍在他身上显得无比宽大,渝州又是常年大风,陈晚照都担心他会不会被吹走。
后来老侯爷受伤,楚徵替老侯爷去了边关,在回来的时候便如同换了个人般毓秀高挺,丰姿绰约,惹得整个渝州城的姑娘把花都砸烂。
那时候她还美滋滋的想,这可是她的未来相公。
如今十载过去,她也咽气将要入土,想起当年傻乐的自己,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陈晚照因为过往的思绪,脸上便露出几分苦意,高明远看了,便低声劝解道。
“兄长,嫂夫人之事实属天命不可违,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陈晚照听着这话,一时更加郁猝几分。
这憨货哪里看出来楚徵那厮会伤心欲绝啊
还想不开?
全京城谁不知道楚徵与她这个侯夫人形同陌路相敬如宾……
可恼归恼,陈晚照眼瞅着又飘到她身边的楚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应付的说了句。
“夫人的遗体还在前堂,要不高将军先随我去给上柱香……”
“兄长放心,方才愚弟来的时候,便随大公子去灵堂拜过了。”
高明远说罢,脸上又露出几分憾意。
“说来,从前在军中,只听兄长说夫人长得貌美又善武艺,性格率直纯粹惹人喜爱,只是可惜竟也没有合适的机会见上一面,如今见到居然是……”
陈晚照垂眸听着这个小高将军的话,一时间仿佛理解不了话里的意思,她把刚才的听到的话反覆在心里推敲,才敢模模糊糊地确认。
陈晚照忍不住擡眸看向了楚徵,却见他根本不看自己,便只好开口去问小高。
“他……不,我……当初,当真对你说过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