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
腊月二十八,位於北方的l市下起了入冬以来的第二场雪,公司已经全部放了假。
沐清雨早早起来了,今天她要去墓园看她的父亲沐文端。
这已经成为了她每年的惯例,过年前夕总会带着一捧花去看看自己的父亲。虽然感情已经不在了,但那毕竟是给了她生命的父亲,即使再大的伤痛也随着父亲的死变得淡了。
往年都是沐清雨独自去墓园,从来不让任何人陪同。第一年沐泽夕担心她太过伤心,曾提出想陪她一起去,可是被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后来他不再敢提出陪她去,他害怕俩人的关系因为从前的种种再次回到冰点。
沐清雨刚吃过早饭,辛如歌就到了。
沐泽夕看着坐在沙发里一脸微笑的人心里有着一丝惊讶。他没想到沐清雨居然要带辛如歌去见她的父亲,或许有些感情真的应经不言而喻了。
心里微微失落,独自回了房间。
沐文端的墓碑前,站立着一对年轻的男女。
女人长长的发高高束起,墨镜几乎遮住了她的半个脸庞。她把来时从花店买来的鲜花放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中年男人的照片,眉头深锁着。
许久听见她微哑的声音响起“爸,今天我带了一个人来看你,我很喜欢他。”
说完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
辛如歌走到她的身边,对着墓碑真诚的说道“叔叔,很不好意思今天才来看您。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您给了清雨生命,希望您在天上可以保佑她每天都幸福快乐。” 说完将身边的女孩搂紧怀里。
辛如歌知道沐清雨和她父亲的事情,有些话他不知如何开口,或许沈默才是最好的吧。
两个人在寒风中又站了一会,直到身边的女孩已经冻得嘴唇有些许发白,俩人才向山下走去。
直到他们重新坐回车里也没有发现墓园旁边的树林里躲着的那个男人。
看着他们的车开走直至消失,沐泽夕才缓步向沐文端的墓碑走去。
沐泽夕从他们出门不久也跟着开车出来了,偷偷的跟随她来到墓园。他静静的躲在角落里 ,看着沐清雨脸上的悲伤神色,心里像是被抽紧一样痛,好想上去安慰她可是他知道自己没有那个身份和立场。
沐泽夕在沐文端墓碑前站定,将手中的花放在另一束的旁边。
双腿渐渐跪了下去,声音透着无力与沙哑“叔叔,对不起。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说这句话,可还是想求得您的原谅。清雨最近很幸福,她找到了自己爱的人,希望您能保佑她一直幸福下去。”
沐泽夕一直跪着,直到双腿麻木也没有起来。
直到天黑了他才缓慢的向山下走去,腿像灌了铅一样沈重,每一步都费劲了力气。
车子刚刚开到市区,一阵阵眩晕的感觉涌了上来。他知道这个时候继续开车是极其危险的,便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闭目靠在椅背上休息,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
“喂”
“喂,夕夕,你在哪呢?”kiwi焦急的询问着。
“我去了墓园,正在回去的路上。”
“什么?这么晚了你才回来?你在什么位置我去接你。”
沐泽夕觉得自己开车回去确实有些勉强,看了看周围报上了自己的位置。
等kiwi赶到时,沐泽夕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晰。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大力敲打着车窗并喊着自己的名字,勉强睁开眼看见一脸焦急的kiwi。按下车锁,kiwi一把抓开了车门。
“夕夕,你怎么啦,别吓我啊。”看着他病态中透着绯红的脸颊,擡手一摸果然滚烫。
“妈的”低吼了一声,把他抱到车后座躺好,开车直奔医院。
到了医院,沐泽夕一直迷迷糊糊的,但是意识还算清醒。医生给他量了体温。
固然如预期的,39度6。医生建议马上挂水降温。
挂上了点滴 ,kiwi拿起电话要拨给沐清雨,急忙被沐泽夕擡手阻止了。
“你干什么?”
“叫沐清雨过来啊,看看她干的好事。”
“别,她和辛如歌在一起呢,别打给他。”
“你他妈真拿自己当圣人啊,这都快烧到40度了,他妈的她还有心情在那亲亲我我?”
说完不理他,竟自按下了沐清雨的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了,但沐清雨那边很嘈杂,像是在酒吧之类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