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闭,听候处置。
“谁能想寒霜剑那么厉害,顺手一劈馀劲就打到这边,还给我们找了这么多工作。”
“我看不只是剑的问题,忘尘居士灵力深厚,又一心向道,我辈於修行勤勉上也该向他学习,不过这遭也算是飞来横祸了。”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想起那两个弟子所说的话,洛殊坐在舒颜的墓前,笑倒在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直到咳出眼泪,胸口泛起隐隐的疼痛。
“人如蝼蚁丶命如草芥哈哈哈哈……”洛殊的笑声中溢满悲凉,难道强者就可随意虐杀,弱者就只能任人宰割?!只因你是强者,就可翻云覆雨丶草菅人命?!而我们,就只能默默接受?接受他们的欺辱,接受那点鄙薄的施舍?!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在做一个梦,这个梦一直纠缠至今,在梦里他杀了师父,杀了其他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刽子手,过去他一直有所顾忌,努力抑扼,一个人如果拥有太强的力量丶太大的权力就很容易迷失自己,他害怕变成梦里的样子,只想和师父平安共度这烟火红尘,而如今,现实给了他狠狠的一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弱肉强食向来是这世间的法则,亘古不变。他的手轻轻触到心脏,那里还在跳动,他也仍然活着,他眼眶含泪,端正跪好,重重朝下磕头:“弟子不孝……”
第二天,刑师爷家,范月从窗栏上发现了一个锦囊,精致的织花缎子,掂起来沈沈的,她抱着锦囊跑进内室。
“刑爷爷,你快看这个~”
刑师爷打开锦囊,只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散银银票,还有一张纸条,他看完纸条,把范月抱在膝上,摸了摸她的羊角辫。
“爷爷,上面写了什么啊?”
“你还记得洛殊哥哥吗?他走了,离开槐溪镇了……”想到那个自己看着长大的明朗少年,师爷带上了几分惆怅。
“呜呜小月不要,小月喜欢洛殊哥哥!”女孩双手抹泪哭了起来。
“小月乖,他是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乖,啊~”
一周后,一个少年出现在凌云派的收徒大典上,他身上灵气浓郁,有绝佳的资质,却未有过任何修行,内息空空,未经雕琢,可算是难得的璞玉!
修仙门派收徒向来偏好於十一二岁的少年,但此子潜力资质都在众人之上,莫说那些小他几岁的竞争者,就是门口的招生弟子也不自主地青眼以待。
“你叫什么名字。”负责记录的弟子右手执笔,抛出今天重覆的第五百八十句话。
没有听到回答,记录弟子不耐烦地擡头,只见眼前的少年神情温润,他垂着眸子,抱歉一笑,舒朗如雨后的天空,缓缓开口:“在下……洛殊。”
“你看,他身上的清气之盛,真是世间罕有,我看他有机会成为掌门弟子呢!”
“掌门那已经有个大师兄了,就不能留几个给其他峰的吗~”
“真是奇怪,这样的人以前竟没发现,真是沧海遗珠,要是他能进入我玄渊峰,做我小师弟,那才好呢~”
“哈哈你想得美。”
一路走来,洛殊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议论,他回头看着刚刚走过的‘天梯’,这是凌云派最初级的试炼,考验人的耐心和毅力,上山求学的孩子不少,但能走到这的不过三分之一,他现在已经没有武功,自然也像常人一样需要一级级攀登。站在这高处看着底下,云山雾绕,当真有几分仙人的味道。
他唇角轻勾,笑里带着似有若无的嘲讽,自己的一生好像与仙人没有什么善缘,第一次遇见仙人他失去了父母,第二次因为仙人他失去了师父,哦,对了,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高人奸污了那位夫人,然后有了他,真是讽刺,也不知这渺渺仙雾环绕的到底是普度众生的佛陀还是仗势欺人的恶鬼。
俊雅的少年站在人群中,宛若神子,他安静凝视着蒸腾的云雾,缥缈得像一团雾,阳光从里面薄薄透出,依旧明亮,却只带了一点微弱的温度。
约莫等到午时,门口的一个弟子看了看计时的漏斗,朝周围点了点头,他们将衣袖一挥,下面的阶梯就消失了。还未到达此处的人已经失去了入门的机会。
弟子被分成几列,由专人为他们测试灵根,若是有灵根,依据资质高低进行分配,洛殊对此没有了解,还是听旁边的人介绍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时,那些稚嫩的脸上布满了紧张,纵是之前看起来更为沈稳持重的孩子也不禁握起了拳,毕竟灵根不是能通过后天努力能得到的,若是出生没有这份机缘那以后也不会有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