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饮下冷茶,舒颜手脚麻利,给小二多塞了银子让他打来了凉水,不多会就没过了浴桶的三分之二。
舒颜把洛殊赶到屏风后面:“水来了快进去泡着!”
洛殊茫然看了眼浴桶,又看着自己的衣服。
舒颜连忙补充道:“不用脱,直接泡。”
於是,因着这个误会,洛殊泡了半宿的凉水,伴着凉茶还有师父父的友情扇风,度过了他截至目前最难忘的一个夜晚。
“阿嚏——”洛殊吸了吸鼻子,展开柳伏苓的回信,前几天受了些凉,谁知道现在还没好,想到师父抱歉的眼神他就有些过意不去,又不是什么大事......
看完信件的内容,他神情渐渐变得严肃,拿着信纸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师父,柳浮游确实在这几天瞒着家里花了一大笔银子,问她是做什么的她也不肯说。”
舒颜皱眉,目前看来柳浮游是最明确的一个目标,只能从她下手了。
“我与柳伏苓有些交情,这件事就交给徒儿吧。”想到柳浮游对师父的不善,洛殊心中不快,主动拦下了这事。
柳伏苓受了贺兰安的邀请来那里看诊,所以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师兄妹俩都准备在这先待上几月,要和他们见面十分简单。
洛殊递了口信,特意让柳伏苓把自己的师妹也带来。
见面之时,柳伏苓面色欣悦,见洛殊似感染了风寒,还关切地要给他把脉开药,柳浮游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只羞赧地时不时朝洛殊看一眼。可惜只是襄王有意,洛殊连客套话也懒得说,直接开门见山:“听说刘小姐前几日在外花了好大笔银子?”
柳浮游有些愕然:“你怎么会知道?”
洛殊并不回答,说话温温和和,只是没有带什么感情:“洛殊斗胆问一句,这银子小姐是花到何处去了,为何连你的兄长都不能告知?”
觉察到洛殊心语气不善,柳伏苓忙打圆场:“那银子也不算什么,姑娘家总有些自己的开销,我们也不必刨根问底,再说她年纪还小,以后若为人妇,自然也会学着勤俭持家,更不必说药王谷也不差这点银子。”
“师兄说得对,我用的是自己的银子,公子突然管这么多,是不是...可我还没进你家的门呢。”她搅着衣裙,小声嘀咕。
“那洛某斗胆问一句,这银子是不是用到燕鹤楼了?”
“你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去燕鹤楼,你又为什么要问我这个问题。”柳浮游把手里的果子往地上一砸,大声反问。
“燕鹤楼?那不是一个杀手组织吗?洛兄何出此言?”
洛殊简单说了一下前因后果,柳伏苓拍着桌子睁大眼睛指着柳浮游,手指微微颤抖:“你一个姑娘家,居然孤身一人跑去甜水巷?!真是太放肆了,简直岂有此理!”
柳浮游从来没被师兄吼过,看到他怒发冲冠横眉竖眼指着自己,又想到自己竟然被心上冤枉,哇地一下就哭了出来:“我就是去买个点心,春姐姐说那的玉带芙蓉糕是青州城一绝,我就好奇去看看,你们怎么能冤枉我?”柳浮游哭的伤心,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眼泪大颗大颗滚下来,说的倒像是真心话。
“那说起银子你为何遮遮掩掩?连我都不说?”
柳浮游从怀里掏出个剑穗狠狠砸在洛殊身上:“都是我自作多情,给你!”她抽出腰间的长鞭,右手一挥,旁边的案几摔下,上面的瓷瓶也砸了个粉碎,气冲冲地就推开门下去了。
看到师妹离开,柳浮游连忙起身追上,匆匆道:“这事我会替你留心,我去看看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