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他想起那些厮杀,那些鲜血。
他心中激荡,不自觉用指尖敲着桌面,合着叶安的曲调。
叶安看他一眼,曲调抑扬顿挫:“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黔首,杀尽倭奴兮觅个封侯。”
敲击之声猝止。
叶安唱得一点儿都不可笑。
虞景纯却忍不住嘲笑他:“你他娘的就是个逆贼,哪来的脸上报天子。”
叶安并不忍他:“就你给的那点儿爽快,一车烂芋头就抵了,还想我怎么报。”
虞景纯凶狠地盯住他,他迟早要杀了叶安,但现在不想提这个。
“是林烬先抢了朕的人,朕才……”
“才不给战士发粮饷!”叶安情绪难抑,把筷子猛然拍入木桌,甚是吓人。
虞景纯怔住片刻,倏地掀翻梨花木的桌案:“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指责朕!”
满桌佳肴翻倒在地,叶安垂眸看了须臾,冷声说:
“这桌菜,北境士兵见都没见过,鞑子越境时,都饿着肚子……”
“闭嘴!”虞景纯突然站起身,在房中烦躁地来回走,“什么北境,就只有辽东罢了。”
“自从太傅把林烬调离漠北,朕就从未克扣漠北的军饷,只要林烬主动……”
他话音一顿,恶狠狠地说:“朕就不该顾忌文鸢,若是先下手为强,文鸢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