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一个林烬,哪护得住崔文鸢。
他抱着水囊,跪坐在他边上陪着,屋中有一响寂静,又听崔文鸢说:
“你走罢,不用担心我。”
虞幼文眯起眼睛,因疲惫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意思:“京城这片天,可不是他一只手能遮住的。”
张弛抬起头,轻轻看了崔文鸢一眼:“公子要做甚么?”
虞幼文在生气,没搭理他。
张弛觉得他话里有话,那张佛爷脸僵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正要再问,皇帝的声音恰在此时响起:
“文鸢是在警告我?”
这一声,是真的把张弛吓得连呼吸都屏住了,他忙伏跪在地。
虞景纯目光透过薄纱,紧紧盯着崔文鸢,语气很平静:
“母后向来高瞻远瞩,唯恐朕把你欺负了去,除了江南银库,她还给你留了什么?”
虞幼文的话,让虞景纯有种凉凉的失落,母后护宝贝一样护着崔文鸢。
完全没想到他这个亲儿子。
他是听张弛说人晕了,有些担心,才悄悄来看。
可崔文鸢那种最后通牒的语气,让他陷入一场不知所措的恐慌。
他在薄纱垂帷那边,五官融入阴影,明明是大权在握的皇帝,却完全被跪在地上、纤薄单弱的那人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