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厚,骂得安丙震耳欲聋。
他专挑人痛处,句句不离几把。
路边休整的将士哈哈大笑,安丙骂不过,受不了这窝囊气。
他知道这群军痞最重视什么,拔出雪堆里威风凛凛的长刀,丢到地上,用脚乱踩着泄愤。
副将气得脸色霎时铁青,他暴怒大吼,震落树枝间的积雪。
雪絮兜头淋在安丙的烟墩帽上,胖胖的身子一抖,不敢再动。
看戏的将士没了嬉笑,一脸愤慨地瞪着安丙。
副将攥紧双拳,肩臂肌肉高高隆起,蓄势待发的模样,像只拴着锁链的猛兽。
林烬从箱子里撤回目光,就见安丙拎着裙摆,脚丫子悬在长刀上方,靴子上的宝石熠熠生辉。
“下手注意分寸,别弄死了。”
林烬话音未落,副将就疾冲出去,安丙拔腿就跑。
周围都是凶神恶煞的士兵,他一个胖乎乎的小太监,能跑到哪去呢。
安丙被揍得鼻青脸肿,圆圆的白脸肿得像馒头,告状信件八百里加急,当夜就发往京中。
他家老祖宗看完信,端着药膳,进了御书房。
绕过雕琢精细的山水曲屏,便是雍容华贵的御案,上面的文房雅器每一样都价值千金。
皇帝坐在案后批折子,白绸单衣外披着的毛毯有些旧,绣着四宝相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