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阴沉的旷野,大队人马踏出的草痕犹在,却不知何时再能踏上归途。
十月底,天气异常湿冷,袁柏进帐解下斗篷,随手搭在小椸架。
虞幼文拥着厚褥子,坐在靠近炭炉的软垫上:“我好许多了,你不必每晚来守着。”
袁柏接过他递来的茶盏:“还是要多加注意。”
他今夜有些沉默,没像以往喋喋不休地说着军务。
虞幼文给铜壶添了凉水,放在炭炉上:“可是有事?”
袁柏捧着茶盏暖手:“前线来信,陛下撤了兵,让节度使带人建塞徼亭隧,屯田戍边,还特意下令,未有敌袭,不得主动出击。”
虞幼文早有预料,可端茶的手还是抖了一下。
“鞑靼部递了降书,兀良哈部独木难支,经此一役,他们哪还会再敢挑衅。”
袁柏说:“屯田岂是一朝一夕能有成效的,这是要把将军绊在这儿。”
他觑着虞幼文的脸色,脱口而出:“你怎么一点都不伤心?”
话落,他觉得自己像个好事的大姑娘,尴尬地笑了笑。
“我就是……”结巴了会儿,他给自己找了个借口,“怕你跟陛下闹矛盾。”
虞幼文眼睛恶狠狠地睁大,像是要喷火:“等他回来,看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