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纯脚步虚软的出了屋,心腹近卫候在檐下,躬身禀道:
“殿下,林将军来了。”
定是见虞幼文没回去,特意来寻的,虞景纯神色微恼:“有没有解药?”
近卫拿出一个白瓷瓶,递给虞景纯。
虞景纯道:“你将人带去书房。”
他说完复又进了屋,走到床边,自瓶中倒出颗红色小药丸来,捏开虞幼文的唇,两指拈了药丸,直送到他温软的舌根。
呼吸扑在敏感的指缝,一阵阵微麻的感觉从指尖传到身体,撞得他心跳都快了些。
这种令人战栗的兴奋,绵绵浸入骨髓,经久不散,一直持续到他步入书房。
林烬抱拳行礼:“微臣接幼文回家。”
虞景纯没说免礼,愤恨地,往他下面看:“本宫府上没有幼文。”
林烬也不在意,自个站直了身:“微臣来接文鸢。”
虞景纯挪开目光,困乏地歪在圈椅里:“大半夜的,待会儿冻着人,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林烬道:“我带了轿。”
虞景纯知道这人难缠,无比庆幸方才喂了解药。
他摩挲着微麻的指尖,往门边看了一眼,见近卫点了点头,才说:“你跟他去,文鸢不愿回你也别勉强。”
林烬点头应了,跟着人到了客院,有人事先通禀,房间门开着,他转过屏风。
就看到虞幼文低头系着衣带,浓密的眼睫垂下,衬得双腮愈白,几缕睡乱了的碎发,贴在颊边,瞧着没什么精神。
林烬立在屏风旁:“怎么歇外边儿了?”
“有什么区别,”虞幼文侧首扫了他一眼,见还是傍晚时那套衣服,有些不高兴,“我也没管你歇哪。”
虞幼文眼里不悦很明显,像不耐被吵醒,又像根本没将人放在心上。
林烬装着气定神闲,其实心里很不痛快,他沉吟片刻:“有几本折子,你回去看看,给我一个解释。”
虞幼文瞌睡虫都没了。
他瞥了眼屋角的侍卫,拉着林烬快步出屋,走至院外无人处,低声问:“你将折子带回府了?”
林烬应了,反手拉住他的手腕,拽着就往前走。
虞幼文腕子都被捏疼了,很抗拒的扒他的指头,扒不脱,又害怕:“我跟你回去,你先松开,好好走路。”
林烬不理,反倒一把将人拽到怀里,揽着他的腰,跟拐子抢小孩儿似的。
撩帘,上轿,出发,一气呵成,没有片刻耽误。
林烬犹豫一霎,还是将人放膝上坐着,像以前那样挨得极近。
然后慢悠悠地找茬:“保我——”
他一时没想好既不是诘责,又能缠住人的措辞,顿了话音。
虞幼文侧眸看他,抬手将人抱住了:“你事儿还挺多。”
显然是听岔了。
林烬将后头的话咽了下去,脖颈被人搂着,他觉得开心,将那些算计抛之脑后。
他手握重兵,虞幼文若不防备他,也就不是虞幼文了。
不过几本弹劾折子,大不了被骂几句,能碍着什么事儿。
林烬这样想,就原谅了他。
自从知道虞幼文是男子,他便心怀愧疚,以往他那样做,不过想着烈女怕缠郎,存心耍无赖罢了。
可这会儿却不太好使出来,一是对着男子实在拉不下脸,二是总觉得有些逼良为娼的意思。
他搂着纤腰,心猿意马,完全忍不住,偏头试探着靠近,想衔他的嘴唇。
虞幼文低下脑袋躲过了,他还在气,气林烬去找别人,也不找自己。
林烬皱了眉,二话不说,一手捏住他的下巴:“你骗我摸我,我总得摸回去,没道理白让人占便宜。”
虞幼文的眉梢很明显动了动,他抬起脑袋,目光直率地与他对视:
“爽的是你,什么叫我占便宜。”
林烬哑然,思索了好半晌:“漠北有个军医,本事挺好,要不我让他给你瞧瞧。”
“已经好了……”虞幼文虚着声说。
可能是睡得正香被叫醒,他觉得有些昏晕,软绵绵地就想往他身上靠,却又忍住了。
“我看看。”林烬捞他裙摆。
虞幼文吓坏了,绞着腿,死命抱住他的胳膊,颤抖地说:“回去再看,你说说那折子,”
他想转移话题:“那折子谁给你的,你怎么能带回家呢,要是让别人发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