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挨我,气着呢!”
他颓然呆滞地回了胭脂巷,刚进院,就见阿桃提灯来迎,他嘶声哭叫出来。
“桃儿,我要死了。”
蓦地听见这么一句,阿桃气急,用力跺了几下青石板:“爷又在说甚么胡话,可是吃醉了酒。”
虞景纯凑上前,几次启唇,终究只扔下一句:“跟你说了也白搭。”
阿桃扶着他的胳膊,将人往屋里搀:“你不说我也知道,瞧你这样,怕是在崔公子那受了委屈。”
“我怎么说的来着,你还不信,”阿桃戏谑地笑,“奴家这双眼,可利着呢,他与林将军定是勾搭上了。”
这话像是巨石入水,虞景纯腾得一下跳起来:“瞎胡吣什么,他……他才不会。”
阿桃道:“你也别急着跟我辩,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
虞景纯歪在榻上,整个人散了精气神一般,没劲儿搭理阿桃。
阿桃跪坐在他身旁,没规矩地摸他脑袋:“作这丧气样子有什么用,专心奔着自个前程,什么样的人抢不回来。”
虞景纯抬臂,用宽袖遮住脸:“没用的,纲理伦常大过天,那人……我是无论如何得不到了。”
阿桃见不得他这个颓废样,睨着他:
“不过是表兄弟,有什么伦理纲常,再说都龙阳断袖了,还讲究这些虚头巴脑的做甚么,惹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