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的乱想,从伸手不见五指想到窗外亮起晨光,辗转难眠,整夜都没睡着。
天光微亮时,外间隐约传来林烬的声音,听着像是想进来看看,被柳秋拦了。
等人走了,他颓然躺倒,生气地埋进温软褥子里。
虞景纯把耳朵紧贴着薄木板,听隔间的文人学子高谈阔论。
虞幼文坐在旁边,他想着事,听得不专心,指尖揪着毯子上的绒毛玩儿。
被虞景纯逮着机会拍了好几下。
“再揪就秃了,我没钱换新的。”
虞幼文说:“这是我的。”
“我有钱置办还用抢你的,”虞景纯理直气壮的小声说,“母后对你好,幼文也对你好,你分点给我……”
“嘘!”
虞幼文侧耳,他的人说话了。
“你还敢游湖呢,”隔间一人高声嘲笑,“也不怕沉船做了水鬼。”
有人很单纯地接话:“哪有那么容易沉船,年年我们不都是游湖作诗,饮酒赏月。”
先前那人接着说:“苍河沉粮才过去多久,你们就不记得了么,内府督造的官船都会沉,更何况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画船。”
“你知道什么,”有人不屑,“那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又在危言耸听,这可是漠北的军粮,谁敢乱动手脚,应该是遇见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