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抢了过去。
但他还是看见了几个关键的字眼:胃部…阴影…肿瘤。
杨乐妈妈的眼圈蓦然红了,杨乐这时才发现她眼角残存着泪痕,似乎是早就哭过一场。
杨树挺直腰杆站在病房门口,脸色也不太好的样子,牙关紧咬着,垂在身侧的手臂在微微发抖。杨乐还是第一次看见他有这种动摇的时候。
杨乐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他的妹妹欢欢,就是因为胃癌死去的。现在时过境迁,同样的灾难竟然再次降临到这个家庭,就跟诅咒一样。
但杨乐却没有感到太难过,可能是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未真正意识到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叹息了一声,低声道:“爸妈,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你一个人怎么可以,你都,都…”杨乐妈妈实在是说不出那几个字来,磕绊了几秒,才艰难的道:“你都生病了,身边没有照顾怎么行。”
杨乐勉强笑了笑,声音染着几分疲惫,“我现在好多了,有事儿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先回去吧。”
杨乐妈妈只好站了起来,给他往上拽了拽被子,叮嘱道:“那你有事一定要给妈妈打电话啊,身上疼就叫医生来,别忍着。”
“好啦,我知道了。”
杨乐妈妈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病房,和杨树一起走了。
小县城的医院墙板隔音不太好,杨乐听见妈妈在走廊里一边哭一边埋怨:“孩子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了,他活得开心就好了,你非得那样骂他,那是你亲儿子啊,现在被你气出病来了,你开心了!”
杨树一直默不作声的,杨乐几乎能想象出他默默挨训的样子。
其实这事儿还真怪不到他爸头上,杨乐这种人,就算是被人狠狠的骂一顿,出了门过几个小时就乐呵呵的跟没事儿人一样了,气出病来是不可能的。
八成是他自己作的,早年他没遇到凌洲时,饮食和作息就乱得一塌糊涂,后来被凌洲管着,多少好了一些,不过也没好太多。
杨乐听着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又耐心的等了五分钟,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可能医生给他打过止痛针了,杨乐现在胃里并不怎么疼,毕竟得病也是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没有一下子就恶化到卧床不起的。
他拔掉手背上的留置针,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很幸运,现在是上午,外面的雨也淅淅沥沥的变小,天边隐隐约约出了太阳。
杨乐拿起诊断书来又看了看,果然,确实是胃癌。
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平静的把单子放下了,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不知道谁留下的圆珠笔,在诊断书背面给爸妈留了几句话,告诉他们自己的去向,便走出了病房。
杨乐想回去,到凌洲哪里去。管他得了什么病,严不严重,会不会死,他现在只想去见凌洲。
他用手机订了飞机票,然后又在医院旁边的小店里买了套日常穿的衣服,在试衣间里换下了病号服,在中午之前坐上了客车来到市里,赶在最后五分钟上了飞机,飞往凌洲所在的城市。
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一直处於一个体力很充沛的状态,也许是因为殷切期盼着见到凌洲,这种强烈的愿望让他忽略了身体的病痛。
一直到坐到飞机的座位上之后,他才松懈了下来,那种沈重的疲惫感瞬间汹涌的反扑上来,几乎又要昏睡过去。
可他不敢睡,怕这一睡就再也起不来了。三个小时的航班,他就一直掐着自己的手臂,靠这种持续的丶尖锐的疼痛保持清醒,睁大眼睛望着圆窗外的云…
……
傍晚时分,凌洲刚从车里出来,一边走向大宅的门口,一边接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杨树打来的,让他颇感意外,不过紧接着他得到了更意外的消息。
“胃癌?怎么回事?医院确诊了?什么,你说他从医院跑走了,来找我?不,我还没…”
凌洲焦急的话音忽然一顿,馀光看见大门口的绿化带旁边可怜兮兮的蹲着一人,他沈下声道:“我看见他了,他在我这里。”
说完便快步走上去,开口便要训斥:“太莽撞了,生病了还敢自己往外跑,你……!”
杨乐忽然站起身,飞扑过来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胸口,毫无征兆的放声大哭,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在看到凌洲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丶害怕丶难过,全都如同泄洪了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也许是因为在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