绷紧了小脸,假装毫不在意,“不行,都喊了一夜了,不爱喊了。”
林长云不动声色地放开了她,“那就算了。”
香珠鼓起了脸,像只打输了架的小松鼠般垂下头。
不过一会,她又偷偷擡起眼睛暗瞧他,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袖子,“林长云,我饿了。”
林长云不予理会,他的侧脸恢覆了遇见她之前的冷硬,高高的鼻子如同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峰,想让人爬上去玩滑溜溜。
香珠有些震惊地看着他,“林长云,我说我饿了!”
以前老男人可是言听计从的!
她想到那些姐姐说的话,思维已经发散到了林长云嫌她人老珠黄丶外室遍地走的那天,呜呜哭了出来。
那声音跟个小奶狗呜咽似的,林长云无奈地搂紧她,“又怎么了?”
香珠好像哭得真的很伤心,甚至让林长云看出了那么一点真情实感的意思。
“林长云,你没有心!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你以前丶你以前从不会亏待我的!”
粗粝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香珠满目泪光的仰起脸,看到男人眉头紧锁,一派严肃道:“若我还想再要呢。”
要什么?
香珠迷茫了。
但她很快知道他所要的是什么。
他在店里开了个房间,几乎是拎着她的衣领进了屋子。
烫得像是着了火的捶击着她,男人不急不缓,欣赏自己的猎物苦苦求饶的脸,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在香珠神智不清的时候,他咬住了她的耳朵,野兽般低吼。
“叫相公!”
香珠抖着腿儿昏睡过去。
香喷喷的饭菜摆了一大桌子,鱼肉尽有,香珠闻着香味儿起身,两眼放光,“天啊……”
是她从没见过的席面!!!
但是林长云呢?她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
她决定等等他,这样丰盛的饭菜在家里可吃不到。
她推开窗户,秋日之风凉快干爽,老男人有求必应,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像麦田里为数不多的向日葵,整张脸都沐浴在灿烂的阳光下。
一只乌鸦飞过,香珠盯着那鸟儿的翅膀,闻到一股异常的味道。
她皱了皱眉,关上了窗子。
心在不安地跳动,她靠着墙站了一会,覆又打开了窗户,踮起脚尖,向外看去。
数个小小血滴绘成一条蜿蜒曲折的线,如同扭动濒死的小蛇。
香珠一怔,笑容逐渐消失。
她的脸短而圆,看起来像个孩子,眼眸也纯粹晶亮,时常给人以懵懂之感。
她的眼睛一点点黯淡下去,她听着自己焦躁杂乱的心跳,攥紧了拳头。
她推门跑了下去。
秋风不再柔和,而是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心。
她顺着血迹奔跑,又来到了初次遇见林长云的小溪边。
她有些恍然,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月色温柔的夜晚。
但岸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尸体,林长云正逐个拽下那些死人的蒙面巾,然后——
用他的杀猪刀将那些人的脸一个个刮烂,直到血肉模糊,人畜难辨。
他高大如山,刚冷的侧脸,轮廓锋利,和他的刀一样。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香珠一个没忍住,弯身呕吐起来。
林长云尚带着杀气的眼神射来,看到香珠后,他像是从噩梦中惊醒的人一样,一瘸一拐地走向她。
他的步子长,靴子划过嫩草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急匆热切。
但真的靠近了她,他一时又不敢触碰她。
香珠不断地干呕着,被自己苦涩的胆汁逼出眼泪来,林长云刚一接近,她就更加凄惨地吐。
“林长云……”她勉强镇静,“血……臭……”
凉风习习,林长云身上的血气被带向她的鼻尖,香珠痛苦地摇了摇脑袋,她咬破自己的舌尖,希望自己可以清醒一点。
林长云定定地看了她一会,转身跳进了水中。
扑通。
香珠楞住,呆呆地回头看去。
一模一样的衣服,一模一样的脸,一模一样的人,什么都和那日一样。
她酸涩地眨了眨眼,这一个月被无条件宠爱的记忆纷至沓来,她覆杂地望着水中的林长云,喊了声:“相公……”
林长云猛然擡起脸来,双瞳震颤地看着她,蹒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