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纵使他曾经率领千军万马,能一眼窥透对方的战术,也无法看穿眼前娇小的香珠。
香珠沈着小脸自己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她的皮肤又白又嫩,眸子晶亮得像是一只单纯的小动物,现在里面水光浮动,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林长云却知道,她不该是这样子的。
她的右脚从裙摆之下冒出,光溜溜的,“林叔叔,我的绣鞋丢了,你瞧……”
林长云的喉结动了动,从衣襟中掏出她跑丢的绣鞋,高大如山的身子蹲下,为她穿上。
他万般珍惜地捧着那只小脚,因上面被磨出的血泡而懊恼。
香珠却脱了鞋子趴在他的背上,双手像解不开的藤蔓般缠上了他。
光溜溜的小脚晃来晃去,最后还是放在了他的掌心。
“林叔叔,背我吧,我太难过了,走不动了。”
她坦然地说出自己与刘寡妇交好,坦然地表现出自己对刘寡妇的惋惜,但她不会说出自己和刘寡妇来自何方。
南朝。
但不是普通的南朝人。
她们是南朝军机处培养的一群细作,从娃娃起就被养成北朝权贵喜好的模样。
那年林长云刚刚踏平她的家乡,她六岁,在路边乞讨,因为眼睛足够漂亮,被一个馒头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