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挂在了嘴边。
他的五官不再冷硬,反而像个无忧无虑的孩童般自然地舒展着,深黑的发丝也变得柔软起来。
香珠摸着他的头发,脸上的表情有些空洞。
林长云像条大狗狗般,幸福地在她手心上蹭了几下,香珠感到自己的心奇怪地酸了一下。
他没有睁眼,只是把人抱得更紧了,“再睡会……”
“匕首呢?”香珠盯着他的睫毛问。
“嗯?”林长云依旧没有睁眼,轻声笑了笑,“放厨房了,省得你总摸错。”
香珠沈默了。
林长云揉揉她的头,“别想了,拿走了就是,我不该在这里放这种东西。”
他亲了下她的额前,“乖孩子。”
香珠张了张唇,林长云听出她呼吸中的慌张,忙捂住了她的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他终於睁开了眼睛,满目温柔缱绻,那里面的情感是香珠从未见过的浓烈醇厚。
“你是不是想问昨天那把大刀去哪儿了?嗯?”
香珠瞪大了眼睛,心尖仿佛被一只温暖的手在抚摸,她渐渐松弛了下来,点点头。
林长云笑而叹息,“你啊……”
他万分珍重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傻孩子。”
香珠身体一颤,心里像被他扔进了一颗酸酸的果子,苦苦的丶涩涩的。
这个吻珍贵得她有些承受不起。
外面传来小猪嗷嗷待哺的嚎叫声,林长云又是一声低笑,“看起来必须起床了。”
他去喂猪了。
香珠用被子裹紧自己,却仍觉得很冷。
她总觉得不安,於是穿上鞋子,就这样披着被子去找他。
“怎么起来了?”林长云正抱着一只猪崽子洗澡。
这是所有小猪当中最顽皮的一只,它不断扑腾着四腿,溅了林长云一身水。
他给了小猪一掌,小猪瞬间安分了,可怜巴巴地瞧着他。
林长云一楞,看向香珠。
猪崽子这副小表情,竟是和香珠装可怜时有几分相像。
他的心软得不成样子,摸摸小猪头,“又没用力,委屈什么啊……”
但是,好可爱。
和香珠一样惹人爱。
刘寡妇来时正好看到林长云对着一只猪笑,打了个寒战,“林屠户,我来买肉。”
林长云敛去笑容,“我起晚了,没有新鲜的了。”
“没关系,就昨天的就行。”
林长云把猪交给香珠,“我去地窖一下,你乖一点。”
香珠看着他下了地窖,走向刘寡妇。
她的身上还裹着被子,怀里又塞着一头蠢萌的猪崽子,看着怪异又可笑,但她好像什么也没察觉到,呆呆地说:“我昨天成功吃到肉了,好大一块肉。”
“是吗。”刘寡妇没有太意外,“跟着他,你的肉少不了。我家还有点事,你跟他说一声,别拿了,我先走了。”
她走了几步,又返了回来,有些担忧地问:“香珠,你的伤……好些了吗?我给你买了瓶药,你要是还疼,就擦擦。”
她塞给香珠一小瓶药。
香珠接下,收进了衣襟里,“早没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别楞着了,快去找他吧。”刘寡妇转身离开,留给她一个瘦弱不堪的背影。
香珠放下小猪,站在地窖口喊他:“林叔叔……”
地窖黑黢黢的,她看着都害怕,“林叔叔,你怎么不点灯?”
林长云低沈的嗓音通过这一方逼仄的空间传来:“我不用灯也能看见。”
怪不得能知道她摸错刀了。
香珠闷声道:“刘寡妇走了,还送我一瓶伤药,你快上来,我怕黑!”
黑洞洞的入口内又传来林长云无奈的笑声,“傻孩子,你又没下来,你怕什么?”
他虽这样说,但还是很快爬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大块肉,“不是说想吃大块的吗?现在就吃。”
“你怎么什么都能听到……”她还以为自己说得够小声了。
她抱住了他,直到那一刻,她才觉得身体暖和过来了,“那我能不能不走了……”
林长云把她抱到秋千上,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仰头看她,“你说呢?”
“谁知道你怎么想的……”
林长云这才发现她没穿鞋,眉头拧了起来,“怎么又不穿鞋?你当这是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