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心发来讯息:
【挂这么快,没给你晚安吻。】
南云知:“……”
她回她:【上班去。】
陈绎心真去了,没再回覆。
雨持续下到后日,一大早,明柔着人安排礼物,房间外乒乒乓乓,吵醒了南云知。
她穿好衣服出去,看见明柔请了妆造师过来。
南云知折返回房:“我换套礼裙。”
明柔喊住她:“不用,我跟你叶阿姨是发小,多年未见才这般,你随便穿就好。”
“您代表南家,我也代表南家,总是一体的。”南云知还是回了房间。
明柔不再说话。
她很多年没化妆了,如今胭脂上脸,再瞧一瞧镜子,好似回到当年。
被时间长廊隔开的人,还能回到当年吗?
明柔摸着脸,苦涩地笑笑。
回不去了。
叶家近年来鲜少出现在大众视线,长女叶梓出国发展后,国内只剩下次女叶思在经营公司。
叶思跟沈家最小的儿子沈书华联姻,一年后离婚,二人孕有一女,母女俩都性子低调,不比叶梓性格张扬。
叶梓的张扬无人不知。
她可是敢当众呛声南玮的奇女子。
南云知挺喜欢她,觉得她活得洒脱而自在。
宴会七点开始,明柔和南云知提早去到,门口已经陆续排满车入场,下来的都是认识的人。
她们一一打着招呼,然后看见叶梓坐在席面中间。
明柔走在南云知后边歪了歪身,似有些感冒,声音低哑:“我去趟洗手间,你先进去。”
“您小心。”南云知扶她出了大厅,眼睛却不自觉开始朝舞台上瞄。
空的,没有人在。
南云知张望一圈,心想乐队应该还在后台准备。
“芝芝?是你吗?”一道女声从背后传来。
南云知回头,叶梓不知何时就站在了对面。
她笑起来有鱼尾纹,丝毫不显老气,反而增添些许成熟韵味,是岁月沈淀留下的精华。
女人每个阶段都自有她们迷人的一面。
陈绎心是,叶梓也是
“叶阿姨。”南云知从酒保手上接过香槟,敬道:“欢迎您回国。”
叶梓又笑起来,鱼尾纹更深了:“我说怎么这么像……原来真是,我们芝芝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
她跟南云知碰杯,像才想起来,问道:“你母亲呢?”
南云知喝尽酒,准备解释明柔的去向,却见女人已从侧门走出,唇间点着一抹红。
她去补了妆,气色看起来很好。
“阿柔。”叶梓喊她。
明柔温和无害的脸颊泛着粉,冲叶梓微微一笑:“阿梓,好久不见。”
叶梓的眼神像审视,更像打量,把她从头看到尾,才慢慢开口:“瘦了很多。”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体重,没有瘦。”
“我说瘦了就是瘦了。”
南云知:“……”
两个加起来年过百岁的人,怎么还吵嘴。
明柔面上无奈,不再反驳:“那就瘦了吧。”
叶梓仍旧望着她,眼中似荡漾出水花。
灯光此刻乍然暗沈,南云知用眼角偷瞥,馀光中,陈绎心和姜浣她们陆续上台调试乐器和话筒。
她甚至不自觉垫起了脚,这不顾形象的模样引起叶梓注意:“有认识的朋友吗?”
南云知赶忙挺直腰身,违心地说:“没……”
“那个打鼓的。”明柔微弱又绵软的声音轻缓插/入她们谈话间:“叫陈绎心,芝芝的女朋友。”
南云知:“……………………”
叶梓挑眉:“噢?”
女人重新望向舞台,陈绎心半扎长发,左耳坠了颗清透的紫色玉珠,珠子在她调试的动作中左右晃动,阴影就这么打在线条优越的下颚旁。
她没有穿温婉礼服,内衬是米白裹胸,下/身是群青色马面裙,外衣披着同色系绣暗红牡丹图案的宽袖绸衫。
大气磅礴的中式打扮。
叶梓目不转睛盯了许久,说:“有点意思。”
“怎么有意思?”明柔不知不觉同她并肩而立,仍是那轻轻柔柔的语调:“像你当年?”
叶梓颇为意外地睨了她一眼,收回视线。
演奏於三声鑔片中开始,鼓点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