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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瞬间,她甚至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怦怦乱撞。
如果时间可以停止,如果沙漏可以倒转,如果神明可以听见……
希望这场兵荒马乱能够持久,圆满。
***
陈绎心回到情月那天,南城的雪还没化,她穿着南云知买的冲锋衣上班。
周懿揪一把衣服拉链,问:“好看,哪买的?”
陈绎心调试着被用过的鼓:“机场……”
“机场?什么牌子?多少钱?”
姜浣的声音从远处插/进来:“别问了,肯定富婆送的。”
“哦哟。”沈梦涵学周懿调侃:“傍大款了啊绎心?”
“这质量,得三位数吧?”
“不止,应该四位数,毕竟厚。”
陈绎心:“……”
她解释:“我没主动找她要。”
三人一脸“我们懂”,并不在乎她有没有真的主动。
陈绎心却很在意,且将事情放到了心上。
表演结束后,姜浣提议让陈绎心补回旅行前那顿饭,一行人打车去了城南吃烧烤。
酒过三巡,姜浣喝得醉醺醺,手肘撑到桌面上说:“姐妹们,咱出息了,接到大单!”
“什么大单?又婚礼演奏是吧?”
“错!”女生毫无形象地打个嗝,继续道:“私人定制,对方专门找吴姐说要我们乐队。”
吴姐是情月的店长。
沈梦涵一下精神了:“多少钱啊?”
姜浣比了个数字,周懿跟着兴奋起来:“多少?这个六开头是六百还是六千?”
“六万!”姜浣大吼一声,把旁边路过的两名女生吓一跳,嘀咕着“神经病”赶紧走远。
“多少??多少!!”
姜浣乐滋滋地重覆:“六万!!!”
三人当场手舞足蹈,吵得店老板都走出来看了两眼,又摇着头,习以为常地回去继续烤串。
唯有陈绎心小口小口夹菜吃,情绪异常稳定。
演出通知在年初三,据说是大户人家一年一次的宴席,姜浣於是订了演出服,在今年的最后一天送到大家手中。
群里,周懿拍了试妆照发出来:“给点意见。”
沈梦涵:“睫毛是不是太夸张了?”
姜浣:“搁这唱戏呢?你觉得呢?(拍了拍陈绎心)”
陈绎心一个小时后回覆:“还好。”
姜浣:“。。。”
周懿:“问她这不是白问吗?”
话题跨越几轮,姜浣忽然说:“一会儿去哪里倒数?”
“忘了这茬,老地方呗?”
“我带酒,别的你们搞定。”
“那我带炸串,绎心,你看到没?”
陈绎心回:“知道了。”
她们说的老地方是一栋旧房子,前几年听闻要拆迁,却不知为什么忽然停工,一路留到了现在。
跨年的人很多,陈绎心路上堵车,去到的时候姜浣她们正在天台高歌。
幸好荒郊野外不扰民。
“夜长~梦还多~”周懿用饮料瓶当话筒,递到陈绎心嘴边:“唱!”
陈绎心:“……”
但她还是接唱:“你就不要想起我。”
周懿满意地收回手,跑去帮沈梦涵开打包盒。
每年她们都聚在这个天台,每年姜浣都会买一个蛋糕,插上四根蜡烛,点燃,火光摇曳在风中。
“今年的愿望是……”
姜浣张开手:“要!去!国!外!进!修!”
沈梦涵学她:“我要在维也纳表演!”
周懿喊:“我想月入百万!”
到陈绎心,三人期盼地望着她,女生只好也开口:“愿我们……永远自由。”
“耶!!”
可真正希望自由的那个人,现在会在何地,是不是也同样在倒数在许愿?
陈绎心想,大概不会。
风声夹着吵杂,倒数开始了。
三,二,一。
焰火升腾,在黑色的天空炸开,分裂,一层又一层,几乎照亮整个天台。
轰鸣响彻耳畔,掩盖了姜浣她们和家人打电话的声音。
陈绎心的手机屏幕暗着,无人拨来电话。
她也无人可说一句“新年快乐”。
闹到差不多天亮,陈绎心把